随便选了个较为平整的地儿把东西铺好,她艰难的曲起腿坐了下来。
“嘶……好疼……”她难受的皱起脸,很小声喊了句。
“记住,鸡叫之前不要开门。”
胡语憬猛然抬头,发现春江水暖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小房门口。
“……嗯。”
别说鸡叫了,天没亮之前她都不会开门看一眼,更别说出去。
只是……
“等下!我有事!”
刚准备转身的春江水暖停住动作,扭头问她:“怎么了?”
“那个……厕所……”
春江水暖脸色一变,随后吐出两个字:“忍着。”
“其他的可以忍,可是这个真没法忍啊!”胡语憬哭丧着脸小声说。
然而对方根本不顾她的哭诉,毅然决然的转身进屋去了。
正当胡语憬快要委屈的流眼泪时,春江水暖又出来了,这次手里多了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看样子是个青色的瓷罐子。
春江水暖把
罐子往那旁边的地上一搁,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胡语憬开始还不认识那东西,只见这淡青色的陶瓷罐子比烧水的水壶还要大上一半,一边还伸出个拳头大的小孔,罐子顶部有个提手。
当她离得稍微近了一些后,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些奇怪的气味……
瞬间她就明白了这个东西是干嘛的!
那家伙竟然给她提了个夜壶过来!
胡语憬的脸上一片红一片白,好在现在这堂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看到她这精彩绝伦的表情。
这让她怎么用啊!
还不如给她提个桶来!
胡语憬决定先忍着,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再考虑下吧……
今天晚上,睡是不可能睡的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夜晚的温度比之前要低上许多。胡语憬穿得薄,冻得直哆嗦,只有把自己全部裹在被子里,才能稍微强一些。
前半夜一切平静,胡语憬太长时间没睡觉,偎在被子里面久了也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屋外的猫头鹰开始“咯咯咯咯”叫个不停,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甚为清晰诡异,胡语憬迷迷糊糊中被吓得一咯噔,瞬间就清醒了。
在胡语憬醒后没多久,外面就开始刮起风来。
这堂屋的木板门关得很不严实,中间、下面都有很大的缝隙。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将蜡烛的火吹得左右摇曳,屋里的阴影也随着火光的变动而变动。
到了后半夜,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门
板被吹得哐当作响,仿佛有一只手在死命的拍着门。
“咯咯咯咯咯……”
猫头鹰的叫声仿佛是怪物在门外嬉笑。
胡语憬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缩在被子里,双眼死死的瞪着那门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缝隙。
“嘭嘭嘭……嘭嘭嘭……”
等下,这不是风在吹门,是真的有人在捶门!
胡语憬惊恐的掀开被子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条案上的蜡烛终于在一个剧烈的晃动后,“啪”的一下熄灭了。
漆黑的夜里,她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见有木头断裂开来的声音,随着“吱呀”一声门被大力推开,风终于得偿所愿的从四面八方涌进屋子。
胡语憬只觉得面上一寒,立刻抬头望去。
巨大的红月下面,一个黑色的人影直直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