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哥,我累了。”
江从道望着肖闻的眼睛:
“我想睡觉。”
肖闻听后扯了扯嘴角,缓缓贴近他的脸庞,在将要亲吻上去时蓦然停止。
“那就闭上眼睛睡吧,说不定还会有惊喜。”
江从道疲惫的眼眸忽然亮了一下,肖闻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欣喜,眉心一动,心间漫上一股难言的苦涩,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
爱他的吗?
那为什么做出的尽是混账事呢?
是觉得爱一个侮辱过自己的人很耻辱吗?所以恨意和爱意缠在一起,就这么消磨了一个人五年,好端端的人变成了一个精神失常、一点就着的疯子。
他承认,当年那样确实很过分,江从道的第一次爱恋,那样炽热的,由内而外渗进身体每一寸的爱意,被他当头一盆冷水浇灭,践踏,贬低得一文不值。
“三十五年呢,一条命都拿来救你了,没良心的玩意儿。”
肖闻嘀咕着,手铐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掌心,他反手握紧,江从道的手腕咫尺可及,只要他轻轻一扣,便可以带着三年的时间一走了之。
但他并没有急着那么做,而是吻上江从道的嘴唇,任凭自己被他压倒,包围。对视间,江从道领口滑出一枚亮闪闪的东西,肖闻斜眼一看,是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给江从道的那枚指环。
这指环被一条细细的银链穿着挂在脖子上,是江从到身上为数不多看起来上点档次的东西。
肖闻摩梭着指环的圆弧:“你很喜欢?”
他将自己的无名指套入那个圆环当中,尺寸还是刚刚好。随后他猛一向下用力,险些将江从道拽趴下。
江从道似乎被拽醒了些,板着脸道:“不喜欢。”
但肖闻用套着戒指的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他便又醉了。
肖闻:“不喜欢为什么戴着?”
“因为”
江从道眼神越来越飘忽,像是困到了极致,一边咕哝着一边倒在了肖闻身上。
“因为想你。”
这不是江从道第一次说想他,这句话肖闻曾听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直白不加任何掩饰。
但今天不同,这句话像是被埋了很久,压抑在某个地方,直到今天在神志模糊之间,一次次的挑逗之下才露出小小的破绽,那点真心便顺着这点破绽涌了出来,涌入肖闻的大脑,渗透进血液。
转眼间江从道已经睡着,待到那种浑身过电的酥麻感褪去,肖闻才从那一句话的余韵中抽离出来,缓缓探上他的右手。
“三年的时间是你的,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