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道:“兰达把我关起来,就说明我以后还有用,总不能就这么把我渴死吧?”
他咽了咽,干裂的嘴唇一阵阵痒痛,还带着一丝丝的腥甜。
小孩子不经唬,觉得江从道说得也有点道理。
“那你张嘴,”宁七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壶:“快点,一会我阿爹要回来了。”
几口水下了肚,江从道总算找回一些力气。
江从道:“谢谢了。”
“宁七!”
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江从道和宁七同时一怔,后者连忙将水壶别在腰间,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别在这里待着,回屋里去。”
男人脚步匆忙,语气有些急促,江从道察觉其中异常,放轻了呼吸侧耳听着。
宁七:“不是说好前半夜让我守吗?”
“城里来了人,你先回屋去,不要出来。”
“什么人?”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快回去。”
男人将宁七赶回了屋,没一会又打开了铁门,解开了拴在江从道脚上的绳结,粗鲁地拉着他的胳膊拖了出去。
而在翡翠城的城门附近,一辆越野车缓缓停下,白廷舟跨下驾驶座,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到了,下车吧。”
一路颠簸,肖闻额头挂着一层薄薄的冷汗,面色不佳,在清冷的月辉下显出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白廷舟难得脱去了西装,换上了一身没那么正式的休闲衣,好像他并不是来解决正事,只是来度个假,他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百来号人,拿着武器大摇大摆地跨入了城门。
被惊醒的城民面面相觑,警惕地拿出了藏在家中的枪支或弓弩,但没有人敢贸然上前阻拦。两列黑布蒙面的高大男人跑入城中,有序散开,将手里装着帐篷的黑色包裹均匀散布于城门附近。
兰达匆忙赶来,厉声喝到:
“什么人?!”
白廷舟:“别紧张,我只是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来借住几天。”
兰达举着火把来到城门:“这儿不欢迎你们。”
“欢不欢迎不是说了算,有本事,就把我们赶出去吧。”
他跨步向前,却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大步走来。
“滚出去!不出去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他怀中挟持着一人,趔趄地跟随着上前。江从道脸上蒙着的黑布在拖拽的过程中下滑到了鼻梁上,露出原本掩盖其下的那双眼睛。
肖闻半夜里便被折腾过来,疲惫至极意识恍惚,直到此刻看见江从道的脸才算真正清醒过来。他倏地攥紧了拳,支着身子便要上前去,那男人却忽然掏出一把枪抵上了江从道的太阳穴。
“别过来,都滚出去!不许进城!”
白廷舟侧目瞟了肖闻一眼,只见那人额角已经泛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