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闻:“所以,别再用那样的态度对我。”
“闻哥,我”江从道不自觉间便攥紧了肖闻的手,还未消肿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刚落下一滴泪,却见帐帘下伸出个脑袋。
“有人要回来了,撤了。”
肖闻:“回来再说,你该走了。”
眼看着不远处的帐篷前开始有人影晃动,云刃直接蹿进帐篷里,拽着江从道的胳膊就往外拖。
云刃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方才大发善心带他出来,此刻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江从道,仿佛看见了自己失业后流落街头的惨状,只恨自己身量不够,要不然能直接将人扛起来抬走。
云刃:“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快点,被逮着了老子得陪你一块倒霉,没钱了你他妈管我饭啊。”
江从道知道不能再留,能见上这一面已经不容易,一狠心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掀起帐帘时还转头说了两个字。
肖闻没听真切,但看着他的口型也能大致分辨。
[等我。]
“外面的雨大吗?”
帐篷内很快便消停下来,肖闻心中释然,纵使外头的风雨呼啸,他卸去了一份重担,只觉轻快。
李医生掀开帐帘瞧了一眼道:“是挺大的。”
其实无需多此一举,只需要看看沙土中洇湿的痕迹便知道雨势猛烈。
肖闻如有心事般搓动着手指,睁开一只眼瞄了瞄李医生。
“嗯被酸雨淋了要紧吗?”
“要看情况。”李医生自然知道他在暗戳戳地指谁,翻了翻自己的药箱:“不过我这好像有瓶药,云先生淋了雨,兴许用得上。”
肖闻满意地点了点头,扯了扯被子。他本就是强打着精神,现在心事处理掉大半得了空闲,白廷舟一时又回不来,他转头便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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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哥,你在哭吗?]
[等病好了,我们去别的镇子上转转吧,听说沙漠里有一片绿洲,我想去看看。]
[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不是说好了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吗?]
[你死了,我的车就是你的骨灰盒,我走哪撒哪。]
他记起自己曾经将他铐在车上,粗暴地掐着他的脖子,几度险些要了肖闻的命,就连行房事这种宣泄爱意的行为都被他做成了一场场暴行。
[江从道,你欠我的。]
你欠我的。
“怎么会”
那一盒特效药,明明是别人抢破脑袋都弄不来的东西,肖闻的朋友说给就给了,一给还是一整盒,傻子也该考虑考虑真假,但是他偏就一点没起疑,只道自己幸运,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