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恨啊,恨那么爱她的自己。
凭什么呢?
只有他一个人像条不堪狼狈的疯狗。
凭什么呢?
她逃之夭夭离开他还可以好好生活,甚至以后身边可能出现新的人。
但江归一,你有办法吗?
这场独角戏早该谢幕了。
你的人生也该结束了。
他踏水上前,挥起屠刀,雪白刀光杀机尽显,速度快的足以斩断一切,每一下,优雅又残暴,划出的弧线美妙绝伦。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如果江归一生在古代,那必是称霸一方的帝王;如果生在战乱时代,那必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可惜,在这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他从诞生就是“天生坏种”的命。
“来啊!”江归一疯狂大喊着:“老子今天就教你们何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群狗娘养的杂碎!来啊!来啊!!!”
涌入榆宁的江水被血染红,他像一位冲锋陷阵的猛将,每挥次刀就留下红色浪花。
他是恶鬼,是阎罗,眼底的金色蝴蝶已经全部死去,化作血色曼珠沙华,迎向死亡。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纵声狂笑,一如年少所向披靡、意气风发,狂风怒涛卷起黑色衣襟,露出腰腹刺青。
其他人也都杀红了眼,不知过了多久,倒在水里的人堆积成小山,所有人身上没一块好地方,全部成了血人。
散发铁锈味的积水已经淹至腰间,一切到了极限,江归一以刀做拐支撑即将倒下的身躯,宁折不弯。
他望向榆宁的天边,冰冷的风雨似要嵌入早就糜烂的血肉,灵魂无处寄宿。
孤独、死亡、抑郁、愤怒、绝望歇斯底里、病态的所有,在无穷无尽的雨里九九归一。
山岗大雄浑身是伤,胳膊被砍的骨头连着皮,他茍延残喘、愤恨又恐惧地瞪着不远处的男人。
冷兵器,二十五人。
他们可是接近三百人!且人均持枪!到现在就剩下不到三十人!
他用不流利的中文大骂:“江归一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本来可以共赢!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们日本拍的av真的很低级。”江归一喘着气非要说出讽刺的烂话,“好好人不做非要学狗交媾,恶心到我了。”
看到对方脸扭曲,江归一笑得花枝乱颤,身上的伤不疼了,移位的五脏六腑也回归了原位,他想,这可能是他人生最后的烂话了,真爽!真他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