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累啊……”陈德鸣抗议无效,直接被身高一米九年轻力壮的大高个推出瞭屋外。
江独慎知道明朗是看出瞭他的疲惫,故意把人带走,心裡觉得感激,便跟在明朗身后把人送到门边,但站在门边看著正穿鞋子的明朗时,他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和焦虑。
明朗系完鞋带站起身,看到的就是江独慎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他回想起这个人之前说让他有事就先走时强装镇定的表情,这次似乎彻底明白瞭,在工作上果敢决断,说一不二的江总,其实也会口不对心。
“下周我们见面好吗?”他突然抛出这一句,江独慎明显一怔,一旁穿皮鞋的陈德鸣也快速侧过头看瞭他一眼,目光有些複杂。
明朗晃瞭晃手中的手机,装作委屈地扁扁嘴:“你重新理理我好吗?”
这招似乎很好使,陈德鸣看到江独慎眼裡明显浮起瞭亮光,整个人仿佛从麻木和死寂中複苏,一直紧抿的苍白嘴唇微微勾起,露出瞭一抹淡淡的笑:
“好。”
和江独慎道别后,明朗和陈德鸣坐电梯下楼,两人间充斥著尴尬的沉默。
陈德鸣是急匆匆打车来的,并没有开车,于是他隻好继续忍受这种沉默和明朗一起走出小区,好不容易走到瞭门口,正想著朝人道别然后各走各路,却突然被明朗喊住:
“陈哥,聊一下吗?”
陈德鸣刚想怼一句“你我有什麽可聊的”,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年轻人神色肃穆,一改刚刚在楼上盛气凌人装模作样的姿态,眼裡满是认真和沉稳,他低声道:
“我想瞭解下,你所知道的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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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理理我(委屈小狗jpg)
江总os:好可爱
陈德鸣os:装!(翻白眼)
陈德鸣沉思瞭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同意瞭明朗的邀请,在明朗的带路下,两人一起打车前往瞭一傢咖啡厅。
这傢咖啡厅很奇特,坐落在一栋办公大楼的二十八层,咖啡厅内是複古装潢,店内开著暖气,播放著悠闲低缓的蓝调音乐,充满瞭温度和格调,而落地窗台式的窗口设计又为客人提供瞭广阔的高空视野,闲暇之馀在这看著风景,晒晒太阳,喝杯咖啡,何其享受。
这裡平时主要做楼内上班族的生意,今天是周末,甚至还不到早上十点,因此店内隻有他们一桌客人,这就方便瞭他们接下来要交谈的内容。
两人找瞭个角落坐下,明朗询问陈德鸣喝什麽后便熟稔地到前台点瞭单,而陈德鸣则是留意到收银台小妹和明朗说话时通红的脸,以及在对方转身后偷偷打量的眼神,有些无语。
也是,这小子客观来讲外貌条件真的是得天独厚,不往时尚界演艺界发展真是暴殄天物。
就是从刚刚相处来看,有点桀骜和嘴欠。
“我点瞭两个蛋糕,陈哥刚刚在江哥那也隻喝瞭咖啡吧?吃点东西比较好,没那麽伤胃。”明朗笑著坐到对面。
……似乎也没有这麽桀骜和嘴欠。
陈德鸣一时也有些摸不著头脑瞭,这小子刚刚在老江面前怼得他死死的,一句活路都不给留,现在又在这装什麽贴心?
“你想和我聊什麽?”他直接开门见山问,决定不去探究对方本质上究竟是个什麽人设,这对他来讲没什麽意义,毕竟要和人傢做网友的又不是他。
“陈哥和江哥是什麽时候认识的?你们看起来很亲近。”明朗随口问。
陈德鸣有些意外,他原本防御值拉满,没想到对方问瞭这麽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于是他顿瞭顿,谨慎回答:“高中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他转学过来,在国外大多也是同胞扎堆组团玩,自然而然就认识瞭。”
“江哥不爱说话,能和他交好不容易。”
“嗯?啊……是啊,那傢伙当时就是个闷葫芦,但凡他开口,要麽是在课堂上惊豔衆生,要麽就是直接把天聊死。”陈德鸣眼裡浮起一丝怀念,嘴角也由原本紧抿边渐渐放松微勾起来,“现在的老江对外已经八面玲珑瞭,谁都看不出来学生时期的他就是个小面瘫。”
明朗对此也有所感慨,他看到过太多江独慎的面具,以至于一开始接触到真实的江独慎时他反而感到一丝惶恐无措。
“那位酒吧老板,也是在国外一起认识的吗?”明朗继续提问。
陈德鸣愣瞭下才反应过来“酒吧老板”是指谁,他失笑:“蒋逸啊……算是吧,他其实和我们不同校,但我和他一起长大,经常来往,久而久之老江也跟著一起认识瞭。”
“他也知道江哥生病瞭吗?”
“不知道。”陈德鸣摇摇头,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虽然他和老江都没有专门提过这茬,不过……以蒋逸那颗七窍玲珑心,谁知道呢?
明朗这个问题又重新让陈德鸣警觉和防备起来,但这人仿佛真的隻是漫无目的地随便聊天,下一秒又岔开话题:
“江哥是很厉害的人。”
陈德鸣收起警觉,赞同:“那是,能不厉害吗,这麽小的年龄独自一人前往国外,回国后又白手起傢,年纪轻轻已经有这样的成就。”
“之前江哥在工作上也帮瞭我很多。”他想起那人在会议上的游刃有馀,以及那晚吃饭时给瞭他很多关于工作方面的建议。
陈德鸣有些惊奇,“你们在工作上还有交集?”
明朗笑道:“是,我们公司是瀚江的乙方,现在给江哥做项目呢。”
难怪老江不满足于隻做网友瞭……陈德鸣心下瞭然,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按照那位的价值观,但凡发现自己有能够掌控对方的资源,那必然想用来做下“实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