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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卡是扫一眼就过的,机关是暴力拆过的,甚至开门时谢筠还犹豫了一下,思考要不要一脚踹开,听到不知哪条暗道传来的脚步声以及狼哭鬼嚎,犹豫了。
场控以为他是怕了,松了口气。
殊不知某人心里所想。
他不知顾长安在哪个房间什么身份,担心这一脚给门踹塌了,吓到她了。
犹豫一番,选择老老实实在房间内找线索。
“咔嚓”一声,随着房门打开,外面是一条幽深的走廊,迎面过来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姑娘,举着只电子蜡烛,正提心吊胆的摸索着找线索。
冷不丁旁边的门忽然打开,对上一双深邃冷戾到极致的眸子,许夏竹吓得“嗷”叫了嗓子,手里的蜡烛“吧嗒”以一下掉在了地上。
空调冷风吹得顾长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听身后的广播响起:“玩家【许夏竹】被狼人阵营击杀,淘汰出局。”
她拿着线索纸条的手抖了一下,仿佛感受到被那双漆黑眼睛盯住的灼热感,像是被某种大型食肉动物撕咬住脖颈的无力感,挣不脱,逃不掉。
偏偏对方是谢筠,是她一手从黑暗里拉出来的小狼崽儿,她那套对旁人都可以冷漠无情或者坦率直言的法子在谢筠那里完全不奏效。
这把游戏不知怎得,狼人阵营杀红了眼一样,破六关,斩八将,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满面煞气,根本不试探对方身份也不害怕技能反噬,劈头盖脸的甩杀牌。
另一边光做任务的张晓飞被这一串串的淘汰播报的惊呆了,喃喃道:“谢筠这小子是杀疯了啊。。。。。。。”
正思忖着,手里的对讲器响起:“魔术师对您使用技能,人偶替换,请您在规定时间,按照指示立即前往指定地点。”
好人阵营里魔术师的技能是,在场上仅剩三人且为两狼一好的情况下,魔术师可以混淆视听,伪装成与狼人同样的身份,迫使最后一名狼人玩家在队友和魔术师中二选一,未被选择的人淘汰。
走廊两端是两间一模一样带锁的房间,也就意味着,谢筠手里的钥匙只能打开一把锁后作废,未被打开的房间里的玩家淘汰。
“艹,这什么搅屎棍技能啊。”张晓飞被关在房间里,万万没想到胜利在望还能来个这一出。
走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张晓飞竖着耳朵听见,一个猫窜起来,拼命拍打门板给队友提示:“是筠哥吗?我搁这儿呢。”
外面那人在似乎在他门口停了下来,“右边房间里的是你?”
张晓飞也没想到这密室里的“墙壁”这么不隔音,喜形于色,忙不迭回答:“对对对,右边的是我,快救我出去,咱们赢定了。”
“知道了。”
谢筠将他的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随即转了脚步,毫不犹豫走向最左边的房间,打开了房门。
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开的毅然是干脆利落。
广播响起:“狼人阵营张晓飞淘汰出局。”
张晓飞:???
张晓飞:“不是,谢筠你个王八羔子在干嘛???”
张晓飞:“我草了,谢筠你大爷的!你哥叛徒!汉奸!”
。。。。。。。
直到被工作人员从暗道带下场,张晓飞活像是受了冤屈的小丈夫,数落大娘子背信弃义的种种恶行,委屈的不得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顾长安都做好了被淘汰的准备,冷不丁传来开锁的声音,她浑身警戒,摸索着往旁边靠拢。
“咔嚓”一声,门在她面前被揿开。
她鼻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嗅到了一抹鼠尾草的清冽,身体比视线先一拍认出来人。
被那双漆黑的完全看不清波澜的眼睛盯住时,顾长安本能发出一种遇到危险的讯号,她浑身发麻,想要先一步跑出去。
哪里都好,因为她现在所在的房间,为了防止作弊的迎合魔术师技能的特殊设置,没有摄像头。
被谢筠的视线扫过,顾长安出了一身的冷感,她抿了下唇,破罐子破摔地想从门口跑出去。
门却被一只手重重地关上,随即,她双手被反扣到身后,箍紧了两只手腕。
她想呼救,想去拿慌乱中掉落在地上的对讲机,嘴却被紧紧捂住,拽拖到房间里面。
谢筠动作有些粗暴,她一见到他就想跑想躲的举动无疑一次又一次惹怒了他,愤怒和焦虑的情绪充斥在鼻息间。
而如今,觊觎许久的猎物,终于到手,好不容易遂了意,他兴奋得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将人搂抱在怀里,抵在胸膛上,凑近嗅觉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嗅闻。
“嗯。。。。。。。嗯!”顾长安说不了话,拼命摇头扭动身体,整个人被他拱起的身躯挤压在角落,像是被某种大型凶猛的猫科动物擒压住,潮湿闷暗的气息像是水草一样裹缠住她,他嗅闻时呼吸蹭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脖颈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躲着我?”谢筠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女士体香,他有些痴迷地捕捉她的每一丝气息。
她说不了话,只能惶惶然地睁大漂亮的眼睛,哀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放开手。
太天真了,岂不知,这一切的巧合,一环扣一环的设计,都是出自他手。
这株捕蝇草,专为某只小虫子设下铺天盖地的暗网,只等她一头撞进来,苦心积虑许久,又怎舍得放开。
“我看到你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谢筠自顾自说。
“我还看到你和江栩礼去了咖啡馆。”
“顾长安,”他叫她的名字,“你为什么只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