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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组的实习生里也有其他学校的设计系学生,因着江栩礼的才貌气度,不少喜欢他的。
他知道那些小姑娘的心思,不点破也绝不逾矩。
如此差异区别的对比让汪洋更心生怨怼。
一次公司聚餐,汪洋喝醉了,临走前将江栩礼堵在男厕所门口哭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人犯错就不能原谅,难道江学长也是用过去陈旧的事情来揣测现在的人吗?”
姑娘这一袭话问得委屈,也确实将他问愣住了。
江栩礼那时才正眼去打量她。
她穿着长裙子,胡搅蛮缠地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眼睛红得小兔子一样,经常扎的羊角辫也放了下来,不知何时留成这柔软乖顺的长发,像一个人,像一个他喜欢了许久了的人。
他将人扶稳了,气息平稳:“先站好,我回答你。”
汪洋哭得眼泪汪汪,鼻尖也是红得,委委屈屈地靠墙站稳了,那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用以前的事来衡量现在的你确实是我的不对,我道歉,我会用对待其他同事的态度对你,但是,汪学妹,”江栩礼认真地注视着她,“我有喜欢的人,不是你,我认为我们应当保持距离的。”
汪洋眼睛睁得老大,面前男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合并成一句话,她只觉得心口痛得厉害,疼到她想开口说话都发不出声音来,一张嘴,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自从那天顾长安找她之后,那些话像是一颗锋利的种子,穿过家庭为她编织的温室泡泡,一头扎进心里。
每次身边的小姐妹吹捧她去踩低别人时,她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受用了,心里总是痒痒麻麻的,种子像是要破胸口而出。
契机发生来江栩礼找她的那次。
男生素来温和有礼,即便同她不熟,但是每次她叫着“江学长江学长”同他打招呼,找他帮忙时,他也会温和地笑着,耐心听完她聒噪一通的鸡零狗碎的事儿,细下心来帮她。
那天,是江栩礼头一遭对她说那样话。
江栩礼最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虽然我并未参与,但是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是我给了你错误的幻想和认知,我并不喜欢,对你也未曾有过男女之间的想法,从前是,从今是,往后也是,望你自重自爱。”
话不算重,他也为着她留了足够的情分,但是从他那样温和的人口说能说出来,她已经知道他到底是有多失望才说出来这番话。
每一句都是包裹着温柔蜜糖的刀子,一把接一把地往她胸口里扎。
她喜欢了整整三年的人,连近距离接触都不敢停留太久的人,对她彻底的,失望至极。
那颗锋利的种子生根发芽,贯彻心脏。
汪洋从小出声时,父母给她无尽的金钱和疼爱,却唯独很少给她陪伴。
她经常在动画片上见到坐在窗前给小公主读睡前故事的母亲,她却独独没有。
她没有动画片里那样温馨的小窗,她有一张镶嵌满宝石的大床,空阔到能开进数辆跑车的房间,但是没有在床边给她读睡前故事的人。
母父忙于生意,总是给她大把的钱和想要什么买什么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