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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样被人珍重得放在心上,她陡然生出一种自己也拥有这样一个完整小家的感觉。
温暖得叫人想要落泪。
谢筠亲自下厨,做了碧落虾仁盛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碗里,南京盐水鸭切好配上特制的酱汁,千层油糕配着锅盖面。
他的学习能力惊人,即便是用在厨艺上,依旧是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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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洗手去餐桌边坐下时,谢筠摘了围裙,去冰箱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放在她旁边。
装在小纸碗里的焦糖布丁,上面洒满了红豆和芋圆以及黑珍珠。
她之前爱吃这个牌子的布丁,每次下课都要在楼下买一份带上去,但是后来谢筠离开鹿泉的时候,那家小店关门了。
她已经遗忘那个味道很久很久了,那是小时候母亲曾在她生病苦恼给她买来的。
如今,顾长安惊愕得抬眼,“这家店不是关了吗?你去哪里买到的?”
谢筠抽出凳子在她对面坐下,闻言,慢悠悠地弯了下唇角,“我托了朋友辗转打听到,之前在家属院那边做生意是一对儿夫妻,因为女方家的父母身体不好,需要大笔医药费,才将店面盘出去。”
“之后几年,他们凑够了医药费,但是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盘下一间铺子做生意,本身还背着大笔的债,所以只做一些流动的摊子生意,如比鹿泉的各个小学中学门口摆摊。”
顾长安挖了一口布丁,入口微甜软糯,带着糯米清香,入口即化,她听着他漫不经心说这些,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想要在偌大的鹿泉打听到一家消失许久的甜品店何其不易,这种流动摊位更是要以一家家找过去才能寻觅到。
她只觉得眼眶酸涩。
谢筠已经盛好了面,他了解她的饭量,不算小,正常成年人的饭量,于是面汤和浇头多放了些,推到她面前,“尝尝,这种面条清淡养胃。”
顾长安开学一堆事情冗积着,最近上火,下巴和鼻子上频频爆痘。
一桌菜,方方面面无时无刻不是在迁就她顾着她。
顾长安吸了一下鼻子,用纸巾摁了下眼角。
宇宙法则是,你想要什么东西,就把它无数次的给出去,因为万物合一,我们是在一起的。
她给出去了无私的不求回报的爱,果然,果然,兜兜又转转,这些爱又以千百倍的方式涌回,宇宙法则是真实的。
吃完午饭后,顾长安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鹿泉在春夏两季都多雨,又有个“雨城”的别称。
她没带雨伞出来,想着洗完碗快些回去,免得半路上下起雨来。
将围裙挂在挂钩上,顾长安挤了泡沫洗手,身后忽然被一双手臂拥进怀里。
她后背贴在谢筠的胸膛处,能感受明显温暖的到男性体温。
“阿筠,别闹了,我洗完手就回要赶紧回去。”顾长安笑了一下,想躲开。
谢筠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手臂搂得结实,让她绝无逃开的可能,“不要,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雷阵雨,你在这里睡吧,等雨停了再回去,好不好?”
恋爱期间的谢筠同之前比简直是变个人,更像是一只大狗狗,虽然拥有巨大体型与尖利的爪牙,但是却极其粘人,恨不得走哪里跟哪里。
“不行,你只有一张床。”顾长安被他蹭的痒痒,用胳膊肘戳他。
“那我就不放你走。”谢筠乌黑的眼睛盯着她,继续耍无赖,“把你关起来,除了我,谁也不能看到。”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顾长安又好气又好笑,她刚冲完手,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被谢筠抱起往里屋走。
“哎,我还没擦手,有水,阿筠,放我下来。”
“我给你擦。”谢筠将她轻轻一抛,扔到柔软的床上。
趁着顾长安被那一下失重感晃得头晕眼花之际,忽地俯下身来,单臂撑在她耳侧,将人笼罩在属于自己的气息范围内,而后揪住自己的黑色运动衫下摆给她擦手,露出扎实整齐的腹肌,带着年轻男性的荷尔蒙。
空气中漂浮着鼠尾草叶的气息,像是薄荷与小檀木的混合味道。
顾长安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头发在刚刚挣扎打闹的过程中散开了,墨莲花瓣一样妖冶,铺散在带着他独特气息的枕头上。
她瞠大了眼眸,看着他撑着手臂,缓慢俯下身来。
肩胛骨撑起布料的棱角。
他吻她,从来都是虔诚又认真,每每都是睁着那双黑眼睛,仿佛看一秒少一秒那般,让人心疼又怜惜。
但是除了吻她,触碰,他从来没有半分逾矩。
再燥热焚身,也只是匆匆去冲冷水澡。
顾长安偶然一次,看到谢筠红着耳朵,黑眼睛里的冷漠和杀气几乎要溢出来,锋利又笨拙。
野蛮与单纯的融合体,性张力勾得她鼻尖一热。
你说他不懂,他偏偏吻得暧昧旖旎,勾着她宛如野兽般的索吻,步步紧逼得她眼泪都要掉落下来,呼吸不顺,胸膛起伏,连连讨饶。
你说他懂,他偏偏在某些地方单纯得可以,生疏清澈到只会吻只敢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甚至连笨拙的纾解yw都不会,只得巴巴冲去浴室。
凌厉又可爱的东西,叫顾长安着魔般痴迷。
她偏巧喜欢他锋利爪牙下那点柔软,剥开坚硬的外壳之后那柔软的灵魂,软到轻轻碰一下都会害羞到猛地缩回去溢出汁水来。
外面天色阴沉下来,乌云大朵大朵得拥挤着膨胀着,马上要下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