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在帝国人民心中,面具将军已经死了。
第二重,表面上人人敬仰面具将军,内阁中的人背地里却意图亵渎将军。
第三重,福生园神兽们不止是被无视轻慢,更沦为了上位者闲暇之余的乐子。
他越来越好奇,小世界成立后这帝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能让荧惑星的人,如此坦然地冒犯一代功勋?
“部长叫什么名字,录像仪密码是什么?”松文彬俯视王少的眼神,似看见过街老鼠般充满嫌弃与藐视。
“我不知道。”王少闭上了眼睛,若不是胸膛还有起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从这些人进园鄙薄神兽们的言论,到这王少反反复复滚刀肉的姿态,似夏日里的烈火炙烤九宸,被彻底燃怒的脚,踏其颅骨:“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呵呵。”被踩到脸皮青筋暴起,双目充满红血丝的王少不知打哪来的胆量,竟敢嗤笑九宸,“别、别吹牛逼,杀了我你、就永远、都拿不到名字和密码。”
“名字我不稀罕。”
九宸从松文彬手里拿走录像仪,话语中蕴含着不可抗拒的毁灭性:“这小东西捏碎了碾成灰,还需要什么密码?”
就在要捏爆仪器的前半秒,松文彬注意到王少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畅快。
“等等。”松文彬猛地抓向九宸的手。
少年被他冒失的举动惊到,霎时卸开神力凝聚的飓风刃,朝他吼:“在伸手就给你剁了!”
松文彬耐心安抚:“录像仪不能毁,他在故意激你。”
见少年眼眸泛着潮气,他里有些不适,声音愈发温和:“别跟这种垃圾生气,不值当,把他交给我就好。”
说话间他试探地要拿录像仪,九宸抬手扔到他身上,忿忿地回到砖墙下生闷气。
松文彬无奈摇摇头,这一刻的少年,看上去竟有些孩子气。
“你的计划挺不错。在这等境遇下,先是装怂抛出些信息,让我们放松警。然后在以身试险,想辙激怒对手。以此来达成录像仪被毁的目的,脑子还算好使。”
“没你的好使。”
可能见他已看穿,王少也不玩躺尸了,强撑着坐起来。左半张脸被踩得软组织挫伤,水肿的像个发面馒头,已隐约能看见有青紫色淤出。
“不用妄自菲薄,单单就选择激怒宸兄,而不是我的这一条上,就说明你眼力不错。毕竟落在我手里……”
松文彬深不见底的眸光看向那肿胀的半张脸,音调平淡地说:“碎个头骨算什么,整张皮剥下来才算刺激。”
“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剥皮刀,刃面薄薄的一片,又细又长,刃尖还微微向后弯曲的那种?”他说到这里笑了,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像情人昵语般缠绵。
却听得王少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眼睛别瞪这么大,很丑,会影响我剥皮的心情。”松文彬好心提醒。
“你不敢,你不敢……”
王少惊慌躲开他的视线低头,碎碎念了几句后,似乎又坚定某种信心,咬着后槽牙仰起头,面红耳赤地对着他喊:“你不敢!你不敢!!”
松文彬音调平平地念出两个字:“是吗。”
“你不敢!!!”口水差点没喷他脸上。
“鉴于你这么激动,为了平复下你的心情,作为一个厨师,我决定……”
见王少恐惧到忘记呼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渴望得知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他就故意拉长音调,迟迟不说下一句。
见一直没有下文,王少嘴唇哆嗦地补上一句:“放过我?”
松文彬静默不语,只是淡淡笑着。
王少紧张地不断舔嘴唇,试探性地引导他“放……”发现他仍没有接茬的意思,慌张地抬手指向自己:“放过我?啊?放过我好不好?”
逼了半天,眼见王少的心态已临近崩溃的节点。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出下半句:“我决定讲讲剥皮的全过程,你听听看,等会被剥时心里好有个谱,如何?”
王少听闻此言剎时间牙关不断打颤,喉咙中发出几不可闻的呜咽声,而那双瞳孔,已逐渐不在聚焦。
“这么怕做什么,我手法很好,不会很痛。”松文彬随手在地上捡起个断木棍,在五指间敏捷穿梭,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见王少的视线被手吸引,他将手向前一伸说:“我刀耍得比这灵活,放心。”
这话一落,王少浑身的骨头如软面条失去支撑,躺倒在地面上。他慢悠悠站起,俯视下方王少的脸,眼泪从眼角淌出,人已彻底绝望。
松文彬并未开口,他知道王少若想活命,会明白怎么做的。
良久后,王少宛如孤魂低语,沙哑无助地开了口:“录像仪,被外力强行毁掉的话,内部摄录的资料,会,会立即,传输进我父亲的光脑云端,并且……”
说到这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并且在记录下毁坏者样貌数据的同时,会爆炸。炸毁一里内的所有活物。”
“这么狠,可惜。”松文彬轻笑着感慨。
“可惜什么?”王少问。
“你知道这世间最恐怖的是什么吗?”松文彬狭长的墨眸,在此刻犹如狼王般,覆满威严与轻蔑,“是希望。”
“呵。”王少喉中传出自嘲地笑。
“语音密码是什么?”
“什么密码都没用了,当录像仪镜头捕捉到当前持有者受到攻击,会自主进入锁定状态,并且重置密码,若半小时后持有者仍不能摆脱挟持,会立即将内部影像传输给上级持有者,随后爆炸。”王少眼中隐隐闪现出一丝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