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误会就该澄清。
顾桑滞了几息,面色冷淡,对侯天昊道:“世子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与你绝无可能。如果我的言行让你有所误会,我会改正。”
侯天昊自有少年人的傲气,被人三番两次拒绝,非那死皮赖脸之辈,当即便道:“小丫头,恐怕是你误会了,小爷对你本就……无意。”
最后两字被他咬的颇重。
顾桑说:“无意,便最好。”
侯天昊被气得差点吐血,再也呆不下去,转身便走了。
……
顾九卿看一眼顾桑,眸色无温:“上车。”
“哦。”
顾桑揉揉鼻子,提裙登上马车,坐到顾九卿对面。
“其实,大姐姐不必刻意提醒,我也会同小……世子爷说清楚。”
她对侯天昊本没有男女之情,可被女主言语施压,心里着实不太畅快。
顾九卿:“那你不高兴什么?”
顾桑负气道:“没有不高兴。”
顾九卿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喜欢他?”
顾桑无语:“我若喜欢他,就不会对他说那番话。”
顾九卿薄唇紧抿,一字一顿道:“他牵你手,你并没拒绝。”
顾桑纠正道:“还没来得及拒绝,大姐姐便来了。”
顾九卿唇角微微一扬,转眼扫见雪白皓腕上异常醒目的红迹,眉目倏忽沉下,他一把将顾桑拽到身旁坐下,又掏出一方纯白帕子,近乎蛮力地擦拭那抹红痕。
顾桑蹙眉呼痛,顾九卿却恍若未闻。
那抹红印越擦越明显,他燥郁不已,忽的捧起那抹皓腕,一口咬了下去。
顾桑疼的浑身一颤:“啊。”
她美目大睁,不可置信地瞪着顾九卿。
顾九卿低眉凝视着那抹深深的齿痕,深到几乎掩盖了之前的红印,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疯子!
顾桑暗骂了一声,将手腕缩回袖中,背靠在车壁上,也不说话,兀自沉默。
她确信了一件事,顾九卿在吃醋。
且醋坛子不轻。
空气里陈年老醋的酸味。
这种情形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
侯天昊并没走远,而是躲在暗处,一直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仍没有离开。
也不知站了多久,小厮临风找了过来:“谢天谢地,小的总算找到了世子爷。国公爷和夫人已经顺利脱险,全须全尾地回到了镇国公府,今晚上的浓烟只是瞧着渗人,没有起火……”
侯天昊不言不语,保持远望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