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我在门口,起床了就出来。]
他用左手拉开窗帘一角,林清宇家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外,车窗紧闭,看不见人影。安闻利落地下床洗漱,拎上书包往外走。
两人到了齐笛家饭店的时候,人都齐了。叶笑笑坐在最里面,挨着落地窗。
齐笛有心,给大家留了靠路边的包厢,大落地窗,采光良好。一张10人大圆桌在包厢中间,包厢东角还有个能坐三个人的茶台。
赵鸣飞就坐在茶台主人位上,梁米坐在他对面,吃一份小馄饨。
见两人进来,赵鸣飞指了指圆桌上的另外两份早点,“你俩的。说到做到,包早饭。”
安闻昨晚没睡好,早上没什么精神,草草打了一圈招呼,就坐下啃三明治。
刚吃了两口,三明治被林清宇拿走了,他疑惑地看着林清宇,“你没有?”
只见林清宇转头问赵鸣飞,“为什么梁米有小馄饨?”
梁米一愣,头都快埋进馄饨碗里,“我吃不惯三明治,想吃点热的。”
“他吃不惯,我给他买的,怎么了?”赵鸣飞懒散的摊在座位上,理直气壮地开口。
“我也吃不惯,你怎么不给我买?”林清宇质问。
“那个同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梁米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
“哎哎哎,你干什么去,他吃不惯让他自己买去。”赵鸣飞一把拉住梁米,似笑非笑地揶揄道,“我给他带了两年三明治,也没见他吃不惯,上了一中就吃不惯三明治了,不惯他那臭毛病。”
安闻这时拽了拽林清宇,“还我。”
林清宇不给,在桌上找了杯没开封的热牛奶,“你先喝这个,等我一会儿。”
说完站起来往外走,正好撞上端着托盘的齐笛,“这会儿厨师没上班,我下了点汤饺,有人吃吗?”
林清宇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去,看着安闻吃了一碗汤饺。
吃饱喝足,安闻说要背课文,一个人霸占了茶台。
林清宇跟过去,用手摸安闻的后背,正是安闻的痛处,安闻嘶了一声。
林清宇面色阴沉,“这里怎么回事?刚才看你背书包就觉得不对劲了。”
“没事,昨晚睡觉掉地上了,磕了一下。”安闻镇定地扯谎。
“那我给你揉揉,淤血散了会好点。”
安闻也不想推辞,就趴在桌上,由着林清宇揉。林清宇的手很暖,透过t恤慢慢碾揉,没一会儿安闻就睡着了。
他给安闻把大衣披在身上,然后跟大家提议,,“咱们做一套化学卷子吧,限时一小时。”
赵鸣飞看着林清宇,“啧”了一声,眼里透露着明显的鄙夷,他凑在林清宇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揶揄,“假公济私啊,大宇。”
“别废话,不想学习就回家去。”林清宇推开他,小声地警告。
赵鸣飞笑着坐在梁米旁边,把胳膊往梁米肩上一搭,“就我一个学文的,我怀疑他们孤立我。小同学,你最好了,要不你陪我做套数学卷子?”
梁米拿着卷子,侧过身表示拒绝,“我要跟大部队一起。”
赵鸣飞吃瘪,撇嘴坐在凳子上。
叶笑笑举起手来,“弱弱说一句,你愿意的话,咱俩可以做一套数学卷子,我也学文的。”
赵鸣飞摊手表示同意,梁米转头跟林清宇商量道,“同桌,要不咱们也做一套数学卷子吧。”
徐佑华打开手机秒表,主持“考试”,“各做各的,大家把手机静音,做完可以提前交卷。抓紧时间,写完晚上回家就不用学习了。”
考试时间还未过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啧,谁呀,不遵守考场纪律。”卢远嘟嘟囔囔地埋怨。
“不好意思,我的。”安闻的声音响起,带着未醒的惺忪懒散,说罢把手机一翻,趴下去继续睡。
“呦吼,补习班创始人。您接着睡,接着睡,咱们敢怒不敢言。”王光武调侃道。
齐笛敲了敲桌子,“注意考场纪律。”
“呦呵,补习班赞助商。”卢远跟着调侃,获得罗晴白眼一个,悻悻闭了嘴。
包厢里又归于平静,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
“啧。”这回发出声音的是安闻,他拿起手机,走出了包厢。
想我了没
不一会儿出现在了包厢的落地窗外,他左手握着手机,一会儿低头看看脚下,许是天冷的缘故,安闻脚下不停移动着,林清宇能清楚地看见安闻嘴里哈出的热气,像他的眉头一样,聚成一团,凝结成白色的雾。
安闻抬头看向落地窗,然后背过身,走出了落地窗的可视范围。
过了很久,考试时间到,大家交换批卷。安闻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他攥了攥冻到发白的手指,坐回茶台。黑色的保温杯敞着口,里面正向上升腾着热气,右手边还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刚倒的热水。
林清宇拿着自己刚做的数学卷子,坐在安闻对面,把玻璃杯推给安闻,“暖暖手,刚倒的。昨晚没睡好?”
安闻感觉自己脸也冻僵了,他活动活动嘴巴,点了点头,拿过玻璃杯,双手捂着。
“刚才我们做卷子你睡着了,其他的题你不用做,把这三道大题解一下。”林清宇把卷子摊在安闻面前。安闻没什么精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卷子,没有动笔。
安闻看着林清宇,呆呆地问,“林清宇,你总考第一累不累?怎么不歇一歇?”
“累啊,所以这次不是没考第一嘛,下来歇歇。”林清宇又把煮水壶烧上水,语气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