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宇都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你怎么这么笃定我要去约会?”
“你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不是去约会是干什么?”
花孔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中规中矩的t恤运动裤,怎么就花孔雀了。他无奈地笑笑,漫不经心似的开玩笑,“那我跟你约会行吗?咱们今晚去我家看小金毛。”
说者许是无心,听者绝对有意。
安闻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晚上还要学习,还有一个月期末考试。你上次说要带我考进小班来着。”
“行,带你考进小班,咱们好好学习。”林清宇爽快答应,随后又在安闻耳边补充了一句,“那去我家学习行吗?小金毛还没取名字呢。”
安闻眼睛倏地放亮,“那可以让我给它取名字吗?”
“那可不行,我准备叫它文文来着。”林清宇故意挑衅安闻。
“为什么叫文文?林清宇,你是不是在骂我。”安闻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问。
“因为希望它文静一点,它现在太调皮了。”林清宇一本正经的解释,然后凑近安闻的耳朵,安闻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下意识的躲避,被林清宇搂住脖子拽回来,“如果要骂你的话,我就会给它取名,叫宝宝。”
轰!安闻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炸了!林清宇在自己的耳边,用极具蛊惑的声音叫“宝宝”,只有兰胜男这么叫过他。
他听见了,林清宇听见了,他听见兰胜男叫自己宝宝了,好丢脸,18岁的宝宝。安闻在心里碎碎念念,又忍不住回味刚才林清宇发出的那两个气音,“宝宝。”
他想起了齐笛的u盘,画面又进入了他的脑海,那个男人冲击着身前的人,也是这样,用低沉的嗓音叫那个人宝宝:“宝宝,哥哥哔地你爽不爽?”
他红着脸,蹭地一下站起来,旁边正在和罗晴说话的卢远吓了一跳。
“那个我早上起来忘尿了,现在去尿一个。”安闻蹩脚地解释。
林清宇双手舒展,搭在椅背上,一双眼睛含笑,嘴角出现压不住的弧度。
安闻逃跑似的进入卫生间隔间,把门反锁。他必须离开林清宇周围,刚才那样的环境,他都不敢看林清宇的眼睛,胸腔感觉透不过气来,指不定自己会发生什么更糗的事情。
他坐在马桶盖上平复心情,以前卢远听到兰胜男叫自己宝宝,也调侃过自己,安闻当时立刻回赠一拳。
但是刚才,林清宇叫的宝宝,让安闻忘记了还击,只觉得头皮和尾椎骨一并发麻。以前还好,他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是现在,自己他妈的喜欢林清宇啊。
安闻心想,林清宇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肆无忌惮地开着兄弟间的玩笑。自己还没法发火,真是有苦难言。
但是,直男间都这么开玩笑的吗?卢远也没搂着自己脖子,喊自己宝宝啊。
他拍拍自己的脸,开了锁,去外面用冷水冲了把脸,冷静一下。
刚才林清宇好像不是叫自己宝宝,而是说要叫小金毛宝宝。安闻这么一想,心又沉了下来。原来不是林清宇挑逗,只是自己因为喜欢林清宇,所以心虚,所以敏感。
安闻的心真的乱极了。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抱有希望的,希望林清宇那声宝宝就是叫的他,甚至希望林清宇是弯的,是喜欢自己的。
可他又明明白白地清醒着,他和林清宇不可能,他和谁都不可能,他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所以林清宇最好不要喜欢自己,没结果的事情,就不要去假设。
安闻的头发还滴着水,他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大脑放空。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没没什么”安闻像被撞破了心事似的心虚,他不敢抬头直视,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林清宇,又迅速的低下头,“你来干什么?”
林清宇咧着嘴,用手指了指两腿之间,“来处理这个。”
安闻下意识顺着林清宇的手指看,刚冷却的脸又一次通红。
手机突然响起,安闻松开了一口气,可真是解救自己的及时雨。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觉得这场雨其实不下也行,自己也没那么迫切需要拯救。
林清宇也看到了安闻的屏幕,他加快了手中清理的动作,侧着耳朵听安闻的动静。
“喂。”
“嗯嗯。”
“好的。警察同志,您稍等一下。”
“我通知我母亲,马上到。”
陪伴
安闻赶到南岸新城的时候,兰胜男还没到。狭小的一居室里挤满了人。
林清宇把安闻送进屋子,抚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有事打电话叫我,我在外面等你。”
安闻十分感谢林清宇的体贴,这样难看的场面,他确实不想被林清宇看到。
安闻视线扫了一圈。安黎明在床上坐着,嘴里骂骂咧咧听不懂说什么,应该也没什么好话。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床边,沙发上里坐着两个年轻人,看起来20岁左右,一个黄毛,一个粉毛,胳膊上花花绿绿的刺青,看不清楚个图案。保姆唐姨在另一边靠墙站着,脸上挂着泪痕,好像还有点肿。
安闻一进屋就被其中一个年轻人薅住了衣领,“你就是这老畜生的儿子?”
他举起双手,没有动作,转头问道,“警察同志,怎么回事?”
两名警察做走了过来,喝令那个人放手,那人不情不愿地放了手,还瞪了安闻一眼。
唐姨在旁边给安闻介绍,声音还有点颤抖,“这是我两个儿子,冯文和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