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运转发出噪音,丁惜仪低柔的声音断断续续。
姜栗翻过身,灰白色的天花板在灯暗之后隐隐透着白色,她记得上面每一个斑驳的水痕。
她有些困惑于命运奇妙。
那一瞬间对宋澹奚来说微不足道,对丁惜仪来说却弥足珍贵。
那只小熊,对于宋澹奚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冷气吹在光裸的肌肤上激起一层疙瘩,姜栗拉高薄薄的被子包裹住自己。
丁惜仪小声说:“我看到群里议论纷纷,有点儿着急,想着这两天去他们学校看看。栗子,明晚你能陪我一起吗?”
她不想。
这是姜栗的第一反应。
“我兼职结束会比较晚。”姜栗此时还不明白这股陌生的让她不舒服的情绪从何而来,“不确定来不来及。”
丁惜仪恳求道:“一定来得及,到时候我去接你,请你吃饭。”
姜栗张了张唇,堵在喉咙里的话像同时把她的口鼻堵住,空调冷气太足,她有点冷。
她心知丁惜仪一定会来,只好答应:“不用来接我,我还要回宿舍洗澡,也不用请我吃饭。”
丁惜仪笑道:“那我请你喝奶茶,这次不要拒绝我了。”
姜栗小声说了谢谢。
室内渐渐安静下来,旅途疲惫的丁惜仪很快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声均匀起伏,空调运作的噪音更明显了。
姜栗蜷缩起来,面对着墙壁。
该睡觉了,明天还有工作。
她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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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洛京放了晴,湿地公园的草坪和地面变得干燥。
小熊像被雨打蔫吧的小草,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看到小朋友才重新振作起来,蹦蹦跳跳地和她们打招呼。
进入八月,洛京的气温未减,来湿地公园野营的人不多,但总有野营爱好者带着家人或朋友过来。
在野营区域,小熊总能早早完成工作。
它完成工作后并不离开,会留下来捡垃圾,或者劝导一些企图摘取花草树木的成年人或者小朋友。
今天小熊运气不好,遇到一个难缠的男人。
三十左右的男人发起脾气和幼儿差不多,听不进劝不动,不依不饶,非要折那一株竹子。
姜栗见他伸手去折,着急地上前阻拦,还没碰到他,那男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她力气没他大,又穿着玩偶服行动不便,躲闪不急,被推得向后倒去。
迎接她的不是摔在地上的惨状,而是一片结实的胸膛。
来人稳稳接住了她。
“我拍照了。”男生宽大的胸膛从后圈住她,嗓音冷淡,“那边牌子上写了,随意摘折花草罚款200。”
男人见到来人身形高大,涨红了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