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没说话,他打开周洲的行李箱,重新拿了一套给他,“去换上。”
递过去的动作一顿,又说了一句:“去浴室换。”
“哦。”周洲慢慢收回去扯浴巾的手。
“等等,”商夏叫住他,“穿着拖鞋去,把脚再洗一遍。”
“哦。”
等周洲从浴室出来后,便是找商夏的人,看到人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商夏叫他:“过来,给你吹头发。”
周洲过去乖乖坐下。
周洲发质微硬,水珠子顺着发尾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商夏先用干毛巾给他擦了擦,再拿吹风机给他吹。
整个过程,周洲都很听话,让干嘛干嘛,眉眼安静。
等帮周洲吹好头发后,商夏让他去床上睡觉,才进浴室洗澡。
把衣服挂好,商夏先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淋过眉眼,商夏脑子里仍是周洲那张脸。
商夏又捧起一捧水往脸上淋,水珠划过锋利的眉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他压下突然躁乱的情绪。
又静静站了会,他才抬手去脱身上的衣服,边脱边往淋浴器那边走,余光瞥见门,他突然停住,也停下了往下扯裤子的动作。
浴室的门上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
商夏走到门后,抬手敲了敲,语气平静:“周洲,你在干嘛?”
几秒后,那道人影动了动,但仍然是安静的。
商夏回头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然后才拉开门,门外周洲听见声响,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商夏垂眼,“站在这干嘛?”
“找你。”
“我在洗澡。”
周洲安静一两秒,才说:“我没有进去。”
商夏对上他湿漉,不甚清明的眼眸,静了静,再次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周洲。”
他说:“去床上等。”
听到他的话,周洲抬头看了看他,在对上商夏的眉眼后,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安静下来,慢反应地点头,“好。”
商夏说:“别再跑过来了。”
“哦。”
商夏把浴室门关上,褪去最后的衣物,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流下。
他闭眼。
周淮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又忽然想起周洲落在他侧脸的那个吻。
最后,是周洲抬起头懵懂地直勾勾地看过来的样子。
迟钝地,但又无比清楚,商夏意识到了什么。
“不能。”
水珠从眼睫上滚落,商夏面无表情地叫出自己的编号:“03。”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商夏一出去,就见周洲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皮子一碰一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