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丛听出霍非的意思,把没拆开的泡面放到一旁,只把他和坨坨拆开的泡面泡了给兜明。
霍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给小孩吃饭他是舍得的。只是现在物资少,他们还得继续寻找老虎的踪迹。
林一蹲下揽住小丛肩膀,小声和他说,“等下山,你们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们买什么。”
“谢谢。”小丛不好意思地笑笑。
兜明把剩下的两包泡面吃完,连带着汤一起喝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抓山里的鱼犯法吗?”
“得看品种。”霍非急忙回道。他想缓解下尴尬。
“哦。”
他走到水潭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岸边的人类:一声不吭就跳水潭了?
除了坨坨和小丛,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霍非:!!!这么想不开吗?方便面都给你吃。他快步冲到水潭边,见着潭里没有人,焦急地蹲在岸边喊,“兜明!兜明!”
就在林一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兜明手里抓着条大鱼浮出水面,“你看这个品种的犯法吗?”
那是一条大花鲢,看着得有三斤重。
“不犯法。”霍非话音刚落,那三斤重的大鱼在空中甩了个抛物线砸在他脚边。鱼落在地上,都没动第二下。
霍非:感情你是去抓鱼啊。
小丛跑过来,提起鱼去下游,从裤子里摸出一把小刀,利落地刮鱼鳞,开膛破肚,扯出五脏。动作一气呵成,麻利得不能再麻利。
看得岸边的几个大人再次目瞪口呆。没个几年练习,杀鱼不会这么熟练吧?可是,小丛才几岁啊?这是三岁就开始杀鱼了吗???
河里,兜明又扔了一条鱼上岸后,浮在水面上问霍非,“你们吃不吃?”
考虑别人
爱吃鱼的高程站起身,边喊着边跑过来,“吃!吃!”
兜明一共抓了三条大。不过十五分钟的功夫,三条大鱼都已经架上火做烤鱼了。
刘导嫌热坐得离火堆远,看着这场景,回忆起小时候,“野生鱼的味道十分鲜美。现在市场上的鱼基本都是养殖的,没有以前那个味道。”
“我小时候,夏天下午,村里的人都围在河边树荫下乘凉。旁边就有人钓鱼。”
“那会儿小龙虾没人吃。要是逮到,小孩子们玩完就扔回河里。”
“我爷爷会钓鱼。没事就坐在河边钓鱼。钓上鱼了一定要让我送一条给我姑奶奶家。”
“我姑奶奶家的婶婶刚生孩子。那会儿穷,家里粮食都快没了,别说吃好的了。婶婶没奶水,孩子饿得哇哇哭。”
“我爷爷一直钓鱼给婶婶补身子。孩子有奶吃,以后长得很壮实,就爱跟着我后面玩。”
大家听着刘导的故事,闻着烤鱼的香味,耳边向着深山里叫个不停的蝉鸣。好像一下子穿越回过去,看到一个老头带着个草帽坐在河边树下,钓上鱼后,招呼一旁的孙子,“来,把鱼给你姑奶奶家送去。”
山里让人觉得自由和宁静。偶然吹过的一阵凉风拍在脸上,叫人觉得心神从里到外都觉得舒服。
“啊——”林一伸个懒腰,“山里真好。”在这里,他能体会到自然,体会到自己与这广阔天地有着莫名的联系。
钢筋水泥房住得久了,每天面对车流不息的大街,一个房间,一台电脑坐一天。项目没有进展,焦虑得睡不着,很少能得到放松。
有时候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呆一天,可手机里总有那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似乎每一件事都不急,又好像每一件事都十万火急。
绷得时间久了,会常常怀疑,人活着是为什么?可是在山里,接触到自然,心很快就能安静下来。在这里,你不会想问人活着是为什么,只要看这片山林,树木、天空、石头、水潭,你就知道自己为这个世界而活。
这也是他热爱这份工作的原因。他可以借着工作常常接触到自然。
兜明拿起鱼,不嫌烫地撕掉一块肉丢进嘴里,“熟了。”
一条鱼分给人类,两条鱼兜明自己吃。
兜明边吃边想,晚上回去的时候再捉几条带去让坨坨炖汤吃。他吃完就倒头就睡,兜明向来是头没烦恼的虎妖。
云善躺在坨坨和小丛中间,握着小拳头竖在脑袋边呼呼大睡。他的小肚子上被小丛盖了个干净的尿戒子,防止受凉。
“醒醒。”
“啊?”梁小飞睁开眼睛,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等脑子清醒点,他才反应过来是西觉叫他。“来车了?”
“嗯。”西觉节俭地喝了口水,走出仓库。
梁小飞拍着自己的脑门,“哎哟。”他又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快3点了。他这觉睡了快4个小时。
他脚步轻快地走出仓库,看到外面货车司机正在打开栅门。心下奇道,身上好舒服,竟然没有一丝疲倦。以前怎么没发现睡觉能这么恢复身体。
花旗和西觉已经爬上车,梁小飞赶紧跟着爬上去。一连干了一个小时把车上货全卸了,旁边又开过来一辆车。
梁小飞精神头格外好,趁着休息的空隙,他和西觉聊天,“我上午那么累,睡一觉后可舒坦了,身上没一点累的感觉。”
西觉照旧面无表情,没有回应他。这是重山的桃子的功劳,但是他不能告诉这个人类。两千多年妖树结的果子人类吃了可强身健体,病痛全消。
老板陈庆听到梁小飞的话,走过来跟着奇道,“我也是。今天中午回家睡了一觉,觉得浑身舒坦。上午我还觉得右边胳膊肘累,睡醒了,胳膊一点也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