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无奈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要做吗?你可是时空守护者。“
顾缚槿道:”有她们在,我什么也不做也不要紧。“
她们,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顾家姐妹。
可晴道:“只要你不觉得累就好,很晚了,早点休息。还有,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次就算了。”
可晴转身要走,手腕隔着袖子突然被攥住,没怎么用力,可晴还是停下了脚步。
身后传来顾缚槿弱弱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消气吗?”
可晴回头看向顾缚槿,淡淡道:“你以为我在跟你怄气?”
顾缚槿道:“我只能这么想,才觉得有点希望。”
可晴道:“自从认识你,我一直觉得很累。起初是怎么追都换不来你一句喜欢,后来是小心翼翼呵护着你就怕身体不好的你有什么闪失。再后来,我草木皆兵,总担心你突然换了别的皮囊出现在我面前要我的命。再后来,哪怕是死了失忆了,我都摆脱不了你带给我的恶劣影响,很长时间我都被抑郁症困扰。如今好不容易抑郁症好了,终于可以跟你说再见了,却偏偏又成了你离不开的‘充电器’。”
可晴望着顾缚槿,无比认真地询问她:“你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吗?对你来说的希望,对我来说却是绝望,我只想彻底和过去割裂,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带着记忆转世,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哪怕人生可能不够圆满,可至少没那么绝望。”
顾缚槿攥在她手腕的手渐渐收紧,脸色惨白如纸:“你是想……忘记我?”
可晴道:“我只是想活得轻松一点,你能理解吗?”
顾缚槿道:“就一定得忘了我才行吗?”
可晴道:“当一段痛苦的记忆背负了一万多年,哪怕误会解除,已经形成的肌肉压力依然存在,只有让肌肉忘记曾经的压力,才能真正轻松。”
顾缚槿望着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眼中泪光闪动:“其实我……我可以抹掉你的记忆,如果你愿意的话。”
可晴道:“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我不想再带着记忆转世。”
可晴道:“这辈子,我也希望不要再见到你。”
那天之后,顾缚槿再度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夏去又是寒冬,周而复始。
生活不全是平静的,总有些烦恼,比如父母催婚越来越严重,再比如,长年单身难免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梦的主角总有顾缚槿。
每次梦醒可晴都要望着天花板发好一会儿呆,想要和过去割裂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初她记忆都差成那样,还是没逃过抑郁,她真的能忘掉顾缚槿吗?
以往坚定的事,这会儿可晴开始怀疑了。
或许只有开启新的恋情才能彻底忘掉旧爱。
可晴开始认真思考重新谈一段感情的可行性。
父母那边又催婚了,可晴破天荒没有再死咬着不相亲,母亲极力推荐的优质男,可晴思索了片刻,答应了见面。
父母欢天喜地,当晚就联络了男方见面,还拉着她换了条极其淑女的连衣裙,细跟的精致高跟鞋,齐耳的短发也给她烫了下发梢,微微的卷翘比以往的顺直多了点娇俏。
母亲一脸骄傲道:“看我闺女这嫩生生的脸,说是十八都有人信!”
她这一世都三十出头了,她妈对她是有多深的滤镜?还嫩生生……好吧,打从玄幻世界回来后,她的相貌好像就没再变过,可毕竟年龄在这儿放着,说十八也太破廉耻了。
可晴无奈地听着母亲在电话里跟媒人吹得天花乱坠,实在不明白马上就要见面了,干嘛还要在电话里说这些?
等等,这不是熟人介绍吗?母亲的熟人一般都见过她,根本不需要在电话里吹,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媒人?
可晴问了母亲,母亲支支吾吾道:“就……婚介所。”
可晴纳罕:“之前不是周阿姨李阿姨王叔叔他们还给我介绍的吗?怎么就轮到婚介所了?”
一说这个,母亲的心虚立刻无影无踪,理直气壮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熟人介绍的那么多知根知底的好男人你不要,你以为人家还能一直在原地等你?剩下的歪瓜裂枣你能看上眼?这不是没办法了才广撒网?”
可晴道:“………………”
沦落到相亲也就算了,沦落到花钱的婚介所相亲……突然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做梦就做吧,忘不了就先不忘吧,她现在反悔不相亲还来得及吗?
可晴坐在去往餐厅的车里,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母亲那激动的情绪扼制。
母亲这么高兴,可晴实在说不出回去的话。
算了,就见这一次,回去和母亲说明,以后不相亲了,以后就随缘。
到了餐厅,母亲在车里等着,可晴独自去见相亲对象,那是个长相确实还说得过去的男人,三十多岁,白领,薪资比可晴差点,但是鼻孔却
是朝天的。
男人道:“我还以为又是照骗,没想到比照片好看,不错,颜值可以打7分了,主要是你这个年龄已经没市场了,要是再小个十岁,我能给你打9分。”
可晴道:“…………”
男人道:“你这年龄,结了婚得尽快生孩子,不然生不出优质下一代。保姆不便宜,尤其是带孩保姆,孩子三岁前你辞职带,三岁后送幼儿园你再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