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莲陪着夫君一番吃食,闭口不提昭儿一事,料况竞怕早已忘却那丫头片子。她所作猜测倒确如此,况竞身边女色众多,狎玩昭儿不过是一时欲望得不到宣泄所为,时日一长早把昭儿给抛了脑后。
因着况复是一时性起,从况府到桃花也是日落时分,下了马车后天然便暗下来。况复排场不大,只带了马车夫与昭儿,行李也是稀少。
昭儿提了点换洗的贴身里衣,明日便得回况复,今夜不过只是歇一晚一切从简。
马车夫去领了歇夜的厢房后便在隔壁屋里歇下了。而况复因赶了一个时辰的车面上也是露了倦容,由着昭儿服侍后便上了榻睡了觉。
可昭儿年幼,精气神比体弱的二爷要好上太多,便寻思着出了厢房去夜游一番。
她虽说从未来过这桃山,脑中却有太多旖旎画面一一闪过。
甩甩脑袋,那些令人羞涩的记忆还是莫要再出现了。
“二爷,你可睡下了?”昭儿贴在榻间二爷的耳边,细声低语。叫唤了好几声都不得回应后,昭儿吃吃一笑,掩着樱桃小口道:“二爷,昭儿一时睡不着,可是要先去桃山玩一玩哟……”
昭儿仔细着替二爷掖好被子,推门而出……
二爷掀眸起身,屋内已断不见那贴身丫头的影子,俊秀容颜面露不悦,恼道:“小周,昭儿那死丫头去哪了?!”声音略低沉。
掀了被下床,一双腿极长。
隔壁屋内响起一道马车夫的声音:“少爷,昭儿姑娘应是去泡汤池了。”
况复咬唇拍榻:“死丫头,倒是每每都比我会享受!她前些日子吵着说让我来桃山泡汤池壮壮身子骨,我料是她自己馋着想泡汤池!”
况复畏寒,披了厚貂下床,推门去寻那擅自扔下主子乱跑的丫鬟。
桃山春有桃林,冬有桃汤池。
桃汤池便在那小屋后,用岩山高高地堆砌出屏障虽能遮得了君子的眼,却逃不过小人的窥视之心。昭儿刚脱了棉袍子,裹着红肚兜儿浸到汤浴里,后脚况复便寻了过去。长手一捞,把昭儿从池里给捞起来圈至胸前处:“死丫头,谁给你胆子趁我睡着后偷溜进池里的?!”
这汤池内是热的,但汤池外可是冷的。被二爷这般粗鲁地拖出来,冷得昭儿直打哆嗦,身上浸了水的小兜儿都快给冻成冰了!
昭儿忙慌着求饶:“二爷昭儿冷——好冷——”那声音清清脆脆的仍透着一丝丝童稚很是惑人。她一边嚷着一边把那被捞出来的大半个身子都往热汤里浸去。
况复听得婢子求饶,眼眸往那婢子胸口处一落,便见得那喜庆的红肚兜上绣着一只大胖娃娃真真是可笑极了。可笑过后,却是注意到胖娃娃的两条小辫子处小小地隆起两坨肉包子,因着丝制的面料浸了水之故,服服贴贴地把那小肉包子的模样儿全给拓了出来。
况复眼眸一黯,手上劲一松,昭儿终于重新入了水不再哆嗦,瞬间把脖子以下全给浸到了水里暖和暖和。
便见汤池里婢子露出个圆圆的脑袋,睁着一双水洼洼的杏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爷不是睡下了幺?”
昭儿面上一丝被抓包的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