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力气活儿让陈德嘉给主动揽了过去。
朱彤贡献出的亚麻围巾再次起了作用,斑鸠叶热糊糊倒在围巾上过滤挤出细腻的绿色浆汁。
高朗在一旁看着,连连抚着胸口:“要不是我看着弄出来的,还以为会是女巫熬制的毒药。”
确实是挺像的。
不过朱彤的期待值很高,她怼高朗:“要是嫌弃的话,一会儿你就不要吃。”
松针烧成灰,兑水澄清出上面最清澈的部分,倒到斑鸠窝浆汁里搅拌综合。然后静置在一旁,等待时间让其蜕变。
晚饭的其他菜就简单了很多。
鱼煎制后炖成了奶白鲜亮的汤。
芦蒿、水芹菜、鸡公苋等绿色野菜,或油炒或凉拌都可口的很。
新鲜的嫩笋和用积分兑换的一小块腊肉一齐用来炖了一锅咸香适宜的腌笃鲜。
最难处理的还是他们捞回来那一大碗黑壳虾和小河蟹。两样东西有壳又小,很难处理。不管怎么弄,吃起来都费手又费嘴,还吃不到多少肉。
见一旁还有一捆野葱没有用,冯潇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黑壳虾的壳不硬并不做处理,小河蟹去掉了最硬的背壳,还有脏污的尾部和脑。
野葱切成巴掌长的段备用。
面粉和鸡蛋加佐料调成可以流动的糊状。
热锅热油。一勺鸡蛋面糊摊开,平整的铺上野葱段和虾蟹,再一勺面糊固定形状。一面煎至金黄酥脆后翻面。
葱和河鲜都熟得快,面糊也调制的不浓稠。一个葱香四溢的河鲜煎葱饼便飞快出炉了。
油炸煎制的东西都很香,往往能很容易的吸引住食客的目光。
这河鲜煎葱饼也一样,锅边跟长的人似的,挥退一茬又长一茬,也不怕被飞溅的油烫到。
好在煎这饼做的时候阵仗大了一些,但也并不麻烦。冯潇也没有吊着大家的胃口,拖延时间。
招呼一声,开饭。
大家搬桌子,端椅子,盛米饭,拿菜的,不用人吩咐,便一一都安排了妥当,等待冯潇坐上前去,便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跟着冯潇的摄像是最痛苦的,不但要满山跟着跑,还要饱受看得着吃不着的苦。他觉得拍美食纪录片的摄像也不过如此了。
眼看还要拍众人吃饭的高光时刻,下班和盒饭遥遥无期,顿时就觉得生无可恋。刚这么想着呢,就见面前出现一个大盘,盘子里无规则的堆了一些米饭,炒野菜,竹笋腊肉,和那香的让人掉魂的河鲜煎葱饼块。
他抬头看端着盘子那只手的主人,是他一直跟拍的好似永远精力旺盛,都不知道累为何物的冯潇。
冯潇:“先吃一点儿垫一垫吧,我们这边结束还不知道有多久呢,这一期辛苦你了,跟着我们跑上跑下的。”
摄像小哥忙接了过来,强忍着口水和冯潇说谢谢,在周围其他摄像小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护紧了盘子。他找了三脚架将摄像机固定住,开始吃这一份“温馨便当”。
他怕自己解决慢了,在一群被馋得两眼发光的同事中间根本保不住这一盘子东西。
最先尝的是让人香掉头的河鲜煎葱饼,外酥里嫩,咬到虾和蟹时还脆脆的十分有嚼劲儿,也许是太饿了,他觉得好吃到舌头都能吞掉。就算此时有人拿1万块找他买这一份饭,他都不会卖!
另一边冯潇刚回到桌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为了拍她,摄像小哥架机子的位置恰好在她的正前方。所以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有一抹莹绿的光点,从他额头飘出向她飞来。
空间的虚影在半空闪现,光点没入空间不见。
她怔愣住。
这情景和之前一样!
这一抹光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飘入她的空间不见?它又是如何产生,又有什么作用?
覆盆子糖饼
◎小酷哥与大狗子。◎
陈德嘉也照样给他的跟拍摄像小哥弄了一盘,毕竟人白天还帮忙采了茶叶呢。
其他嘉宾见状也一一效仿,只不过饭菜数量毕竟有限,除开冯潇和陈德嘉的跟拍摄像以外,其他人都只得了或者一口鱼,一勺腌笃鲜,或者一块儿煎葱饼。
嘉宾这一桌已经开动,这还是他们到青鹿山以后第一次一起吃饭,觉得蛮新鲜。
但也只是这么感叹一下罢了,之后在桌上除开碗碟、勺子、筷子等餐具碰撞的声音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连客套攀谈都给省了。
风卷残云,个个吃的头都不抬。
按理说这些东西其实也挺寻常,还是山里没有经过驯化的植物,多少带了些各种不同的草腥味儿、辛涩感。从口感上来说绝对比不上经过农科院无数次种植实验优中选优的品种来得适口性好。
但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些食材都是纯粹天生地长,天然去雕饰,才各有各的特点。像他们这样偶尔吃上一吃,才会眼前一亮。
就像混迹在娱乐圈的众多明星一样,为了经得起摄像机360度的检验,尽管少有人承认,但谁动没动过刀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然而就算是照着黄金比例模板来下刀,集众美之大成者,美则美矣,少了特点。
于是随着医美行业发展越来越成熟,娱乐圈近年来差点被一张张“好看,但记不住”的脸攻陷了。
就算如此,站在金字塔顶端神坛位置的,从来都无“人工干预”过的颜,只有老天赏饭的妈生脸。
席间众人都忙着牙齿打架,麦克风都成了摆设。
冯潇坐在略靠正中的位置,能看到导演站在摄像后面挥舞着卷成筒a4纸,以求得到关注,并示意大家不要埋头苦吃,开麦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