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未成年。”
好你个杨平生。
“他”看我的表情也是这么说的,但在几秒的惊愕之后,他默许了我的说法。
我乘胜追击:“而且我现在很难受,你也不想跟昏过去的人搞吧?”
“他”没想到我这么听话,但在与我对视了几秒后,他选择点点头,相信我。
我又非常听话地做出了选择:“我先回房间了,让我睡外面,我可能会吐。”
“他”欣然接受。
从洗手间到浴室,换上睡衣又躺在枕头上,我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反抗,也没去询问什么问题,全程和“他”的对话只是一些关于诸如“我好些了”的日常小事。
看起来我已经接受了我的命运。
留在这个永远不褪色的世界里,就像过去每一个我那么选择。
——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从我钻进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起就在装病,装难受。
为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心甘情愿地放松警惕。
而我要睡在外面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里离门近,方便我逃跑。
我所需要等待的只是“他”睡着的那一刻。
但就在我的侧脸挨上枕头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忽然在我脖颈后响了起来。
他说:“你不要想着逃跑。”
他又说:“你刚刚吃进去的蛋糕就是这世界的一部分,现在你已经走不了了,永远走不了了。”
我们存在过的最后一个痕迹
我的表情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傻。
大概就是那种老师讲了三遍我甚至连题干都没读懂时的表情。
但我从来没有过以上情况,所以我只是想象着在如此情景下我会做现在的表情——眉毛抬起,一脸茫然。
然后我说:“那算了。”
威胁只是被“他”随口提起来,但听见我说出这三个字以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什么算了?”“他”问我。
我说:“你这么不信任我,那算了。”
果然无论是人是鬼都害怕道德绑架,我的话直接让“他”语无伦次起来,我直接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又说:“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又补充一句绝杀:“你不信我,我不怪你。”
肉眼可见的我身后没了动静,我听到“他”窸窸窣窣从床上爬下去,到门边把灯关了,接着又窸窸窣窣回到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