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理解,不过,或许正是因为我们这种凡人不能理解,神仙才之所以是神仙呢?否则为什么你我不能是神仙?”
沈朝盈若有所思,
“或许神仙爱世人,因为他们也是从凡世摸爬滚打够了才好不容易得道的,最能体会可怜人心情,所以愿意保护可怜人。”
那这紫姑,大概相当于后世之妇联主任,而向她求问卜卦的多半是下层女子。
旁边那道士老头突然听下念经,转过头来对她大夸特夸:“小娘子这话颇合禅理!”
沈朝盈笑着行拱手礼道谢,心道你不是道家的吗怎么现在修行也讲究兼修双学位?
主仆二人走远了。
看着年轻小娘子的背影,白衫子,绿罗裙,像一株水灵灵的小白菜,崔瑄亦微笑着负手朝另一方向走远。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脂粉香气。
隔得远远地,沈朝盈看见又一道眼熟的身影,是前两次与崔县令同行的客人。
他此刻似乎正等着谁,沈朝盈没打算上前打扰,却恰好看见有几位年轻小娘子自街边茶楼二楼探头而出,往下娇羞张望,窃窃私语。
其中为首穿胭脂色衫子的竟大胆地向他丢出染了唇脂的绣帕,准头很好地落在了他左肩。
哦豁。
沈朝盈看这厮,一副和煦斯文的样子,仰头朝那小娘子轻笑,很是风流。
果然他这做派又惹得楼上一阵娇呼,那胭脂色衫子少女羞涩地拿团扇挡脸。
看来沈朝盈刚露出姨母笑,就见宋修文将帕子给了小厮,小厮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明晃晃的拒绝啊。
楼上娇羞的调笑声变声了失望的轻呼,沈朝盈似乎听见了那胭脂色衫子少女心碎的声音。
宋修文第六感很好,察觉有道目光,转过来对上,见是位漂亮的小娘子,在仔细看,原来是那天糖水店店主。
宋修文对她礼貌颔首,那笑——也风流得很。
沈朝盈懂了,大抵有些人天生就有招人亲近的本事,这一点上,崔县令倒是和他这位朋友截然相反。
沈朝盈每每和对方说话,都有面对教导主任的压力。
帅是帅的,就是天生带着点压人的贵气,没有这位这么亲和。
不时有年轻女郎,三三两两擦肩而过,笑语盈盈,无一例外频频回顾,偷觑宋修文,更加印证了沈朝盈的话。
沈朝盈回以客气的微笑,挤出了人群。
领着阿翘又瞎转悠了会儿,见游人并没有少下来的意思,她们也挤不进灯前去赏,便在小摊上一人买了一盏花灯玩。
“小娘子,小娘子,你看这兔子灯,耳朵那么长,还能立起来!”
“小娘子小娘子,你看这野鸭子的花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