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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林以微醒了过来,踮着脚,轻轻跨过了睡在身边的男人。
懒得去他的柜子里翻衣服,她随手捡起地上的黑T穿上,独自坐在飘窗边。
正是晨昏交界的时候,天际呈现某种青白色,港湾里已经有出海的渔船,缓缓驶向地平线。
她顺手推开窗玻璃,让温暖潮湿的海风灌入房间里,白色纱帘翩跹舞动。
男人眉心微蹙,忽然的光亮让他不适,他睁开了眼,望向她。
她穿着他的宽松黑T,衣角正好包住臀,白皙的腿垂在飘窗台边,涂着淡紫指甲油的脚丫子夹着拖鞋,另一条腿微蜷着。
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额间那颗观音痣,有种艳丽盛放到极致的颓荡感。
他伸手摸烟,林以微淡淡道:“戒了吧。”
“管我。”他并不怎么听话抽出一根。
林以微看着他手腕上那条蛇,冷艳,瑰丽。
“你在我面前抽烟,我也会想。”
“你抽烟?”
“戒了。”林以微淡淡道,“谁没有中二过,以前学小太妹,以为抽烟会让自己变得更强,更酷,没有人敢欺负,但事实上,只要你是女孩,就会有人欺负你,跟你抽不抽烟没有半点关系,浪费钱又没好处,就戒了。”
她很少跟谢薄提及从前,大概是这晨昏交际的暧昧气氛,又或许是昨晚极致欢愉的一夜,让她对他敞开了心扉。
谢薄缄默地听着,嚼了烟,却没拿打火机,过了会儿还是将烟扔进了垃圾桶。
“行,戒了。”
“这么听话?让你戒就戒。”
“我又不只这一件事听你的话。”谢薄嘴角挂了促狭的笑,“昨晚,不是你让……才……”
林以微:“………”
“什么叫我让,基本素质好吗。”
“好。”他拉长了调子,揉揉脑袋,“你说是就是。”
头发乱,但乱的很可爱,有点呆。
“起了吗,还是再睡会儿。”他问。
“还要睡。”她回答,“但现在醒了,酝酿一会儿睡意吧,我入睡困难的。”
“那我不管你了。”
谢薄躺下来,闭上了眼。
林以微很喜欢看他忍耐到极致时吞咽的样子,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带着克制……
一次又一次,她对谢薄有种说不清的纵容。
曾经戒掉了烟,戒掉了酒,戒掉了一切成瘾,但她戒不掉谢薄,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正常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应如此。
当然,这也跟男人的水平有关,他们……就很搭。
没一会儿,谢薄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
他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