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怎么不怕。”谢薄单手掌着方向盘,平视着前方这条没有路灯、夜色弥漫的市郊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拿到了悦美生鲜连锁的管理权,我是多跟自己过不去、才会去得罪他老人家。”
“这事儿如果东窗事发,池家高低得进去一两个,股价大跌不用说,悦美生鲜也会受到影响。”
谢薄睨他一眼:“我只答应以以,帮她把她哥弄出来,没说要搞垮池氏集团,我又不傻。”
现在他和池氏集团的利益高度捆绑,绝不会想要动摇自己的根基。
他要想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才能动地下室那人。
易施齐听谢薄如此说,稍稍放了心,玩笑道:“看来你还没有被恋爱脑冲昏头脑嘛,行,这个忙我帮定了。”
“我不是恋爱脑。”谢薄冷淡说。
易施齐笑嘻嘻看着他:“别嘴硬,我们都公认你是。”
“你们?你谁?”
“我和黎渡哥啊,我们私底下还打了个赌。”
言罢,易施齐捂住了嘴:“靠,说漏了。”
黎渡会打死他的!
谢薄这会儿有求于他,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他这睚眦必报的性子。
“你们赌了什么。”谢薄好奇地问。
“呃,没什么。”
“说。”他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易施齐只好老实交代:“就赌你订婚那天,会……”
“会什么?”
“如果你的林小姐绷不住大闹婚礼现场,哭着不让你结婚,黎渡说你十有七八会跟她私奔。”
谢薄冷嗤一声,还没说话,易施齐连忙表衷心——
“我立马就说,这绝对不可能!我们薄爷是这种感情用事的人吗!所以我跟他赌了一辆车,赌你绝对不会当落跑新郎!”
谢薄白了他一眼:“让他准备好你毕业之后第一台爱车。”
“得嘞!我马上告诉他!”
易施齐低头发消息,安静的车厢里传来叮叮咚咚欢快的短信提示音。
“黎渡回了。”易施齐对谢薄扬扬手机,笑着说,“他说,我们薄爷全身上下,嘴最硬,到时候婚礼上见真招。”
谢薄冷嗤:“不会有这种情形,她进不来婚礼现场。”
“也没说人一定要到现场,黎渡说,不需要来现场,人家一个哭唧唧的挽留电话,薄爷就会破大防。”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易施齐笑嘻嘻地回短信。
谢薄脑子里却忍不住发散思维,想象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他的婚礼上……
不不不,不可能,那丫头会服软、会装哭,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后,但她不会真的为他伤心到掉眼泪。
但如果她不让他订婚……该怎么办。
谢薄立刻掐灭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