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一句话困住了季烟,将她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点喜悦灭得干干净净的。
下午她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深城,季砚书问了句:“我和你爸送你去高铁站?”
季烟摇摇头,兴致不是很高:“不用,我?叫了车。”
沈宁知说:“真不?用我?们送?”
她嗯了声,说:“也不?远,很快的,你们俩这些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闻言,季砚书和沈宁知对视一眼,遂又淡定地别开眼。
四点?左右,季烟在家门口和父母道?别。
季砚书再?一次叮嘱:“工作忙归忙,自己的事也要上点?心。”
季烟点?点?头:“知道?了。”
沈宁知则是说:“吃好喝好,钱不?要舍不?得?花,真舍不?得?了,跟爸爸说,爸爸给你转。”
以往对钱敏感性很高的季烟,这会蔫蔫地嗯了声:“会的。”
多少有些敷衍。
等人走出拐角,季砚书很是惆怅:“她昨晚出门前不?是还很开心的吗?怎么早上回来?就跟霜打了一样,没点?精神气。”
沈宁知说:“哎,也不?知道?舍不?舍得?给自己花钱,我?刚刚是不?是该干脆点?,把?卡给她。”
两人担心的问题可谓南辕北辙。
季砚书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留着沈宁知一个人站在门口,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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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一路拉着行李走到了陈家祠外侧街道?,隔着远远的,她就看到了王隽的车。
而他正站在车附近接电话。
她停住。
王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很强烈的一道?视线。
他顺着直觉,侧目看过去。
四目相对。
季烟怔愣,王隽扬眉。
半晌,王隽和电话那边的人快速说了句“回深城再?说”,挂掉电话,朝她走过来?。
走到人面前了,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拉过她的行李箱,问:“怎么了?”
季烟堪堪回过神,盯着被他拉过去的行李箱,说:“我?看你在接电话,没过去打扰。”
他不?置可否,拿了行李箱放到后车座。
这边季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回去一路无疑是有些沉寂的。
到了服务站停靠的时候,王隽忽然问:“待会送你回家?”
季烟喝了口水,忽地听到这话,再?看他沉沉的一双眼,她一边旋上瓶盖,一边说:“好,我?还要回去赶个方案,谢谢你。”
谢谢你。
王隽久违地,又一次在季烟这边听到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