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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熹被太后留在了宫中,对外已放了消息出去,只说,太后看上了江家的小姐,想要陛下纳她为妃。
太后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迎熹和纪敏骞相见。
而宋琅却给纪敏骞寻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
这日宫里上了钥,碧霄服侍太后去睡了,纪敏骞避开众人,冒死来到了迎熹的宫里,和她见上一面。
那会儿迎熹正坐在窗前绣花,被关了许久做这些只不过是打发时间,其实心里却寂寞苦楚不已,根本心不在焉。
纪敏骞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迎熹大惊,被绣花针扎破了手指。
纪敏骞见状忙走过去,抓起她的素手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她忙收回手,担忧说道:“你怎会到这里来,这哪里会是你能来的地方呢。”
纪敏骞闻言便跪下说道:“这就是我此时此刻最该来的地方,陛下知道了我们的事,要砍我的脑袋,而太后更是直接把你囚禁,如果你我已经被逼到如此绝境,我都不敢在死前再来见你一眼,我还是男人不是?”
迎熹听得眼眶一酸,却还是推他:“可你会有危险,万一被母后发现,你……”
“若被发现,我也死而无憾了,因为我已在死前见了你一面。”纪敏骞打断她,深情地说,“迎熹,你自小便认识我,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哪怕对你动情,也从不敢明说,每次见你都毕恭毕敬,唯恐损你清誉,可自从我知道你向太后直言已对我有情,我便懊悔不已,我本该早些向你表白心意。”
迎熹闻言不由脸红:“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有!”纪敏骞说道,“好公主,我想娶你为妻,我今日就要娶你为妻。”
迎熹不懂,心却预感到什么似的突突直跳:“你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不愿再懦弱了,哪怕杀头我也要与你在一起。”纪敏骞眼里已有泪光。
迎熹终于懂他说“在一起”是何意,不由更加慌乱了,别开眼不看他,说道:“你可知你说这些是极其无礼冒犯的。”
纪敏骞却直勾勾盯着她,说道:“迎熹,你是否从未真正为自己做过决定?是否从未轰轰烈烈自由自在地活过?是否从未痛痛快快的爱过哭过?不要再压抑自己了,你想想江柍,她虽涉险,可她的人生是多么的跌宕传奇,你却连爱一回都不行吗?”
迎熹死水般的表情泛起了涟漪。
他怎能把她看得这样透彻?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底却已然松动了。
纪敏骞更为迫切:“我们就是要让太后知道,你我是拆不散的,就如梁祝化成蝶也要在一起。唯有这样,你我才有万分之一可长相厮守的希望,就算失败,你我也彼此拥有过,哪怕最后太后大怒,死我一个就是了,她不会拿你如何。”
迎熹久久不语,末了,纪敏骞大着胆子把她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
迎熹一僵,而后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纪敏骞狂喜,拦腰抱她上床。
纪敏骞正是算准了、算透了迎熹这种顺从惯了的人,最渴望的并非安稳的一生,反倒是波澜壮阔的,轰轰烈烈的人生。于是他给她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恋,以此来换取他最渴望的“免死金牌”。
晕酥窃玉,春心轻漏。
重帘未卷影沉沉,交颈鸳鸯喘微微。
一连七日,纪敏骞都会来与迎熹私会。
他极尽所能地取悦迎熹,时而像她真正的夫君那般爱她掠夺她,时而像她的哥哥那般哄她安抚她,然后直至感觉到迎熹已经把全心交付,彻彻底底离不开他时,他却又不来了。
迎熹望眼欲穿,茶不思饭不想地又等了七日,才又等来纪敏骞。
她扑进他怀里大哭,说:“你不来我心里乱得很,怕你出事,怕你永远也不会来了。”
纪敏骞便搂着她安慰,说道:“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你待在一起,可是暗中相会,实在不是长久之计,我不是次次都能避开宫中的耳目。”
迎熹闻言,便下定了决心,要向太后抗争,捍卫自己的忠贞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