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后扑到景小姑的面前说:“小姑,我怕!”
“别怕!”景小姑轻抚着她的后背说:“朱金龙那个人渣已经跑了,没事了!没事了!”
其实她比景燕归还要怕得多,她的手抖得厉害,只是她觉得自己是个长辈,又比景燕归大上几岁,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安慰景燕归几句。
景燕归嘤嘤地哭了起来:“小姑,他还会不会再回来?”
这事景小姑哪里能确定,只说:“燕归别怕,有小姑在,不会让那个混蛋欺负你的。”
只是她说完又悲从中来,知道朱金龙那个人渣看上了景燕归,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景燕归趁机说:“小姑,你真的会和朱金龙离婚吗?”
“离!”景小姑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我明天就和他离婚!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不能再让他来害你!”
她说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一个人苦,是可以忍的,却绝对不能再连累景燕归!
景燕归听到景小姑这句话松了一口气,总算景小姑还没有糊涂到这一步,这一次朱金龙找过来也不全是坏事。
她还知道朱金龙今天就算是被她打了,也不敢声张,这事毕竟太丢脸。
而对付朱金龙那样的人渣,打一顿是不够的,他那么下流,那她就让他没了下流的资本,她给他的那一针,基本上断了他做男人的乐趣。
被朱金龙闹了这么一回,景小姑担心朱金龙去而复返,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景燕归拉着她的手说:“小姑,我前段时间刚接了一个药材的单子,一个人根本就不忙不过来,你和朱金龙离婚之后,你来帮我好不好?”
景小姑最近被朱家虐待的很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那天景二叔送肉过来的时候,她只知道景燕归和方弦之订婚了,其他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这会她听到景燕归说起制药的事情,终于发现了另一件事,她这个以前只会埋头干活的侄女不太一样了,她问景燕归:“这事大哥大嫂会同意吗?”
景燕归笑着说:“他们同不同意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我已经把户口迁到爷奶这里,以后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了,我的事情,他们再不能管了。”
景小姑惊得目瞪口呆,景燕归又轻声说:“我以前一直觉得要听我妈的话,要照顾好家里的弟弟妹妹,要孝顺我爸妈,所以一直任劳任怨的付出。”
“可是我做了那么多,我妈和晓月合起伙来算计我,把我推下了山崖,我稍微反抗一下我爸就把我往死里打。”
“我从景家出来之后,就觉得自己挣脱了牢笼,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以前我总觉得生活沉重地看不到任何希望,也觉得离开景家我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小姑,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之前活得更好?”
景小姑看着眼前从容自信的少女,那双莹亮的眸子里绽出来的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色彩,整个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只会埋头干活的少女完全不同了。
她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了期盼,她离开朱家是不是也会过得更好?
她握紧景燕归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有些事情到如今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回头路,我现在连死都不怕,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景燕归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荡出了丝丝笑意,她伸手抱住了景小姑:“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两人的际遇相差不大,又彼此熟悉和了解,所以都能体会得到彼此此时的心情。
景小姑的心思也很微妙,景燕归都能冲破景家的束缚,她为什么就不能冲破朱家的束缚?
到半夜,景家众人才回来,景二叔和景三叔回来骂骂咧咧了几句,却也架不住疲累,打了个呵欠。
景二叔对景小姑说:“朱金龙那王八蛋逃了,明天我们再去一趟朱家为你出气!”
景小姑坐起来说:“二哥,我不需要出气,我想离婚。”
一头大沙猪
景二叔愣了一下,景三叔则直接就跳了脚:“什么?离婚?你脑子进水了吧!居然想要离婚!两口子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就算朱金龙混帐了一点,那你也不能离婚!”
“你要是离婚了,以后我们家还不得被村里的人笑死!不行,这事我不同意!”
杨晚秀和景中意也有些意外,杨晚秀景小姑:“红妆,离婚不是小事,你想好了吗?”
景小姑还没有说话,景三叔已经在那里骂骂咧咧:“她肯定是胡说八道的,离婚?就她那熊样,离什么婚!再说了,离了婚她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我们家可没地方给她住!”
在这个年代,离婚虽然偶然有之,但是说出去名声却不好听,很容易被人指指点点。
对景家众人而言,可以为景小姑出头,支持她离婚的却寮寮无几。
景小姑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景燕归在旁说:“三叔,小姑被朱家欺负成这样了,要是再不离婚的话,只怕会朱家活活逼死!”
景三叔瞪了景小姑一眼说:“那是她自己不争气,嫁过去那么多年连个蛋都没有下!这事也不能全怪朱金龙乱来,她要是把娃生了,哪有这事!”
他说到这里又指着景燕归的鼻子骂:“刚才我们走的时候,你小姑也没说要离婚,你和她呆一会她就要离婚,我看这事是你挑唆的!景燕归,你个祸害精,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你再罗里八嗦,小心我把你从景家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