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微臣的本分。”李太医恭敬道,“接下来可能有些疼,还请殿下忍耐一下。”
裴岐微颔了颔首。李太医重新按住他的腿,然后在扭到的地方,稍微一用力,立即把腿部错位的地方给正好了。
裴岐紧咬着牙关,任凭他摆弄自己。过了好一会,腿部能自由活动了,裴岐微微松一口气,惨白的脸稍微放松下来。
“殿下,感觉如何?”李太医正好位置,放下他的腿,询问。
“感觉恢复得不错,就是依旧有些疼。”裴岐道。那个错位的位置,一片红肿。
“微臣等会给殿下包扎伤口,不稍几日就能恢复如初了。”李太医道。
裴岐点头。
李太医道:“那还请殿下稍等一下,微臣去准备好咬。”
说完,行了一个礼,便离开医馆。到专属药房里去拿药房去了。裴岐看了周围几眼,站了起来。旁边的侍从看到,急忙问道:“殿下,你可是要去哪里?”
裴岐道:“你且搀扶孤起来,孤要走一圈。”
“是殿下。”侍从也不敢再多言,听到他的话,当即搀扶着他站起来。裴岐在医馆走了一会,到李太医专门坐诊的桌案上,桌案上放了几本医术。裴岐瞥了几眼,再在周围望了一会,便让侍从把他搀扶回榻上。
过了好一会。李太医拿着药走进医馆里。恭恭敬敬走到裴岐面前,在他腿部红肿的地方敷了草药,拿白布包裹住。
“太子殿下,可以了。”等包扎好,李太医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感觉如何。”
“还行,多谢李太医了。”裴岐微动了动腿。
“这是微臣的本分。”李太医低垂着头行礼。
裴岐看着他,唇角挂着一抹笑道:“父皇的病也是你负责的吗?”
李太医微僵了僵身体,一时不免有些警惕,他抬起头看向裴岐,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点头道:“陛下的病确实是微臣在医治。”
“父皇这段时日都没有好,父皇的病很严重吗?”裴岐道。
“陛下是受了风寒,加之积劳成疾,一时并发,怕是需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李太医小心翼翼道。
“这样啊。”裴岐道,“那需要休息多久?”
李太医脸色有些为难:“按照陛下的身体恢复情况而定吧,微臣也不能妄下定论。”
“不能迅速治好吗?”裴岐沉思道。
“这得看情况。”李太医低着头道。
“父皇连什么时候好,都没有一个准信,”裴岐神色悲伤,“孤在这太医馆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之处,三弟整日都陪在父皇身侧,孤也不能一点事也不帮忙。”
“太子殿下这般诚心,陛下一定会好得很快。”李太医道。
“孤在后边的御药房随便看看,就不打扰李太医你为父皇做事了。”
“是,太子殿下。”
裴岐应付完李太医,便让侍从搀扶着他,到后面的御药房。御药房里的药童正在整理各种各样的药。看到他进来,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行礼。
裴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他在侍从的观望下,围着放着药材的药柜看了一会,望向一边的药童:“给父皇的药是哪些?”
药童道:“是这些,太子殿下。”
裴岐看向一边已经放着的各种药材,望了好一会,再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从太医院里面出来,直接回东宫。
回到东宫,吃完晚膳。他到书房坐下,拿出笔墨,还有一张宣纸,想着方才在太医馆里面看到的药材,凭借脑海中的记忆,一一把药材名字写下来。
第二日,裴岐以腿脚不便的名义,把林秉召到东宫。
林秉迈步到东宫,裴岐正坐在书房里。林秉走进去,低垂着头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这么多礼。”裴岐道,“想来你已经知道孤让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林秉望一眼他的腿部,担忧道:“微臣知道,希望殿下的腿早日康复。”
“这段时日就拜托你处理一下事务了,父皇现在还病在榻上,孤也不慎拐到了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裴岐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除此之外,孤其实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殿下,是什么事?”林秉当即道。
“你过来。”裴岐朝他招了招手。林秉闻言,走了过去。
“你帮孤查一下这个方子,看有什么不妥之处。”裴岐把手中的药方递给他。
林秉接过来,看了一眼,询问道:“殿下,你查这个方子来干什么?”
“孤暂时不方便告知你,你尽管查即可,但是还希望林大人你保密。”裴岐一脸神秘道。
见他如此神秘,林秉也不好多问了,把药方塞到袖口藏好:“殿下的要求,微臣一定会妥善处理。”
“那真是谢谢你了。”裴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孤腿没好全之前,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了。”
被他亲昵的拍着肩膀,林秉对上裴岐最角的笑意,稍不好意思道:“这是微臣该做的。”
再聊了一会,林秉便告别离去了。这一整日,裴岐都待在东宫里。期间,右相大人得知他拐到了脚,上门拜访,被裴岐随便敷衍过去了。
过了一日。林秉再次登门。裴岐把他迎接进书房。
“殿下。”林秉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你让微臣查的那个方子,微臣让江湖郎中看了一下。”
“如何?”见他面露难色,裴岐微挑了一下眉眼。
江湖郎中告知他关于药方内容的时候,他自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参与这些皇子之间的争斗,他看向裴岐,迟疑了好一会:“那大夫说,这味方子是治疗风寒之症的,但是其中有两味药却是适得其反,不仅不能缓解风寒之症,可能还会导致风寒之症愈发严重,甚至可能……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