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岐低垂着头,捧着和谈书,放到头顶上:“父皇,儿臣此去边境,不负父皇的厚望,护送那质子顺利返回了北越,这便是北越那边的使者与我们南晋签订的和谈书。”
承帝朝一边的太监望一眼,那太监当即有眼色的走下去,把裴岐手中的和谈书接过来,恭恭敬敬地呈递到承帝面前。承帝翻看了一下,稍微有些满意,看着还维持着托举动作的裴岐,笑道:“岐儿,此去西北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回父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裴岐恭敬着脸道。
承帝道:“朕在偏殿给你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前去参与一下吧。”
“是,儿臣听命。”裴岐笑道。
承帝望了他一眼,从皇位上起来,便先行一步。裴岐低垂着头,敛着眉眼,等承帝离开了正殿,他才抬起头来。
还没离开的裴构看了他一眼,不加掩饰眼里的厌恶:“倒是让大哥你走了运了,竟然能这般顺利的就完成此事。”
裴岐看着他不屑的脸,微敛起眉:“三弟严重了,此事也并非我一人能完成,都是靠我身边的侍从还有随行的大臣帮助。”
“你知道就好,大哥,你别以为你做了这件事,父皇就会另眼相待你,你早晚死了这条心。”
一想到自己因为伤到了腿,不能去,被他抢了风头,裴构心里就一股火气。
“我只是做应该做的事罢,帮父皇做事这是我的本分,不敢奢求父皇的特殊对待。”
裴构重重哼了一声,迈步离去。
奖赏
裴岐看着他离去,敛起眉眼,收敛住眉眼的戾气。
“殿下,我们去宴席吧,别让陛下久等了。”裴岐身后一直跟着的瞿白遗提醒道。
裴岐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朝正殿外边走去。来到后边的偏殿。
承帝坐在主位上,旁边是皇后,接下来就是裴构坐着,然后是左相的位置。几个空位被安排在了很靠门的位置。裴岐薄唇微敛了敛,接而不动声色迈步进去,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不必这般多礼。”承帝道,“此次是特地为了你而举行的宴席,不必这般拘束,你且找位置坐下吧。”
“是父皇。”裴岐走到靠门的空位。
“瞿副将,还有你们几个也一便坐下吧,这路途遥远,你们一路上也辛苦了。”
“谢圣上。”瞿白遗他们异口同声的行礼道。承帝摆了摆手。瞿白遗一行人坐在了裴岐身侧。
承帝偏侧头跟皇后说了一会话,又俯身对裴构说了两句话。再看向裴岐道:“岐儿,此趟去西北辛苦了,朕敬你一杯。”
“谢父皇。”裴岐捧起酒杯回敬道。承帝点了点头,抿了一下,便放下酒杯。裴岐一口灌下。他看着承帝,再看着皇后,再看裴构,真是感情深厚,他现在就宛若是一个局外人。果然人就是不能心存妄想。裴岐放下酒杯,手收回袖子里,虚握着。
一趟宴席下来。承帝只对他说了寥寥几句话,他周围的大臣向是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也懂得了承帝对裴岐的态度。看来,这承帝真是铁了心的不喜这太子,这次他顺利跟北越谈判完,按理应是大功一件。但是这承帝对待还是不冷不热的。
那些大臣便没有怎么上前跟裴岐洽谈。一场接风洗尘的宴席开下来,原本应该是作为今晚宴席主角的裴岐,现在倒是成了无关紧要的边缘人。
待了许久。承帝终于开口说话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这宴席便到这里了,岐儿,你若有事,明日再来朕这里。”
“是,儿臣告退。”听到他的话,裴岐从桌子上起来,行礼道。承帝微颔首。
裴岐从偏殿出来。他喝了不少酒。跟在他身后:“殿下,可是能一个人走。”
“我没有喝醉。”裴岐道,“我一个人走即可。”
“好的,殿下。”瞿白遗只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
裴岐走出了皇宫,看向瞿白遗道:“瞿副将军,你先回你的府邸吧,一直跟着我可能影响不好。”
“那属下先告退。殿下您要保重。”瞿白遗道。
裴岐点了点头。裴岐迈步回到东宫。侍从侍候着他更衣沐浴。一切都弄好,酒气上来的裴岐倒在榻上便睡去了。
到了第二日。裴岐起身上朝。
满朝文武都站在奉天殿。承帝姗姗来迟,坐到皇位上。
承帝问了不少时事。但是都没有问裴岐。裴岐只能握着手里的板子等候。过了好一会。承帝道:“诸位爱卿还有事吗?”
没有人回答。都是垂着头,一脸恭敬。
“既然没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承帝道。
一边的太监非常会看眼色道:“退朝!”
承帝从座位上走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太子,你等会到朕的御书房一趟。”
“是父皇。”裴岐应道。
承帝转身迈步离开奉天殿。
“太子殿下这次前往西北边境,当真是辛苦了。”
裴岐望向发出声音的人,是右相。裴岐笑道:“为父皇效力是我应该的。”
右相道:“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微臣的小女。”
“记得的,右相大人。”裴岐看着他笑道。
“那便好。”右相大人开口,“小女这几个月为了太子殿下,可是好长一段时间茶饭不思,如今得只太子殿下平安归来,很是高兴的,太子殿下若还是记得小女,就还请太子殿下来看看小女吧。”
裴岐笑着回说:“会的,右相大人。”
右相稍微放下心来:“陛下这会应该在御书房等候殿下了。微臣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了,微臣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