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曦捏着瓷瓶,转身倒了杯水,当着众人的面将瓷瓶的药粉倒进杯中。
她端着杯子走到段徽柔跟前。
段徽柔心头一跳,色厉内荏尖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段明曦在众人还未缓过神来时,一把抓住段徽柔的下巴,直接将一杯水灌入了她的口中。
在场的人都被吓到了,惊住了。
姜氏尖叫一声,“徽柔!”
“二姑娘!”
屋子里瞬间一片混乱。
段徽柔只觉得嗓子一阵火辣,呛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使劲挣脱段明曦的手,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自己找来的好东西,也该亲自尝一尝这味道,享一享这滋味!”
段明曦的声音响起,冷冽平直,令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如此对你妹妹?”姜氏要疯了,使劲推开段明曦,一把抱住段徽柔。
段明曦微微侧身躲开姜氏这一推,眼神冰冷地凝视着她,“夫人之前不是说不是大事吗?原来在我身上不是大事,在你的宝贝女儿身上就是天大的事。”
段徽柔跌坐在地上,靠在姜氏的怀中,眼睛里全是泪花。
她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哭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撅过去。
“段明曦!你好狠的心!”段徽柔尖叫出声。
“是吗?与你相比如何?”段明曦冷笑一声,她看也不看众人,直接进了内室,反手把门关上,将所有人关在门外。
外屋彻底乱成一团。
太夫人叫人把段徽柔送回自己的院子,又请任勉过去诊脉开方子,段徽柔这剂量可比段明曦用得多。
冤孽啊。
肖氏吓得心口怦怦跳,这个大妹妹得罪不起啊。
幸好她利欲熏心先跟她示好,也没为难她。
她……她就是在她刚回来的时候稍微冷淡了那么点。
肖氏越想越心慌,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摔个大马趴,还是她身边的丫头一把扶住她。
姜氏在段徽柔院子里守了一整夜,杨姨娘把伯爷拢在她的屋子里,一夜没有露面。
第二天清晨,杨姨娘早早起了身,然后做出一脸惊惶的模样,从外头奔进寝室,一下子扑在定远伯身上。
“伯爷,快醒醒,出大事了。”杨姨娘边喊人边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眼泪一下子就来了,痛得她止都止不住。
定远伯被杨姨娘一嗓子喊起来还有些发蒙,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忙柔声问道:“怎么了?夫人又训你了?”
杨姨娘摇摇头,“是大姑娘出事了。”
定远伯一愣,“明曦?她怎么了?”
他这闺女心如坚石,谁碰一下都得磕破一层皮,她能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