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溪笑,抿了口酒,“宫宴之上,莫要喝多了失态,咱们开心做个样子吧,等出了宫,我再约你好好喝一场。”
“好啊。”段明曦这一刻感觉到了白时溪的一片真心,“我们以后肯定都会过得更好,不用依靠家人,靠我们自己。”
白时溪微愣,随即轻轻叹口气,“我也想。”
但是,她怕是做不到。
太子娶她,是看中了镇国公府。
但是端王娶明曦,是看中了她这个人。
这怎么能一样呢?
她现在是真的羡慕她。
嫁进东宫,她必须要跟娘家维持好关系,才能在东宫站稳脚跟。
但是明曦不用这么辛苦,不用跟娘家低头,相反定远伯府反倒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段明曦看着白时溪脸上闪过的迷茫跟失落,仔细一想就能想到她现在的处境。
难得她在这样情况下,还能过来与自己对饮,就看这份情谊,她低声劝她,“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以后可是太子妃,要自己立起来,别人才能看重你。”
“可我怎么立起来?”白时溪苦笑,“明曦,你不懂。”
段明曦却道:“路再难,苦再多,难道还能比你在闺中时更难受?你踏进东宫的门,对于镇国公府而言,你不再是白家二姑娘,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这就足够了。”
白时溪一愣。
段明曦压低声送她一句,“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委屈的总是你?”
白时溪惊呆了,侧头看着明曦。
忽然一下子懂了,她为何能这么快在定远伯府站稳脚跟,把段徽柔踩在脚下了。
看着白时溪的眼神,明曦知道她听进去了。
白时溪势弱,白芷薇必然能抓住机会压住她。
她怎么能看着白芷薇得意,白时溪在镇国公府做了那么多年的透明人,一向低调忍让惯了。
那她就激起她藏在心底的不平不甘不愿,谁愿意做个透明人,谁愿意做一直吃苦的那个人。
只要心有不甘,就会奋起反抗。
再说,她注定跟太子是对家,现在跟白时溪搞好关系,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用。
白时溪回了自己的座位,面上如常,但是仔细那双眼睛,却与之前有了不同。
刘韫华端着酒盏跑过来,看着明曦说道:“你跟白二姑娘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白时溪居然还主动过来跟明曦喝酒。
明曦侧头看着刘韫华,“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