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江媳妇猛地窜进来,手臂用力搀扶着姜氏就往外走,边走边笑道:“夫人,您请。”
姜氏使劲挣扎,“放开,你一个贱婢敢对我动手?”
蓝江媳妇才不管那些,硬是把人半拖半拽的送出府外。
呸!
黑了心肝的东西,也配给她们大姑娘当娘!
段徽柔哭的眼睛疼,却还是打起精神给大哥写了封信,写着写着又哭起来。
她跟姜家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姜家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她都放下了。
但是这次,她不能再放下。
不知大舅母又跟母亲说了什么,让她现在好似入魔了一般,若是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大姐的事情,以后可怎么办啊。
谁都能扔下她娘,只有她不能,毕竟她是真的疼爱过她的。
信纸上泪珠花了字迹,她实在是没力气再重写一份,就这么让人送去了大嫂的手中。
肖氏看了信飞一般的就赶来了,拉着段徽柔在屋里说了半天话,然后又坐上马车离开了。
隔了几日,肖氏去了端王府见明曦。
明曦把人请进来,茜草送上茶,她这才开口道:“大嫂,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肖氏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说,先叹了口气,“那日你跟母亲见面的事情,徽柔跟我说了。”
明曦闻言也不意外,看着肖氏说道:“她如今倒是出息了,还把你拉下水。”
听着明曦这语气,肖氏微微安了心,便道:“二妹妹哭了半日,我去见她的时候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月子里哪里能这么哭,也不怕伤了眼睛。”
明曦没说话,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姜氏。
“二妹妹跟我说怀疑是姜大夫人跟母亲说了什么,让我去查一查这件事情。这种事情我不好伸手,就跟你大哥还有三弟说了,三弟往姜家走了一趟。”
明曦就知道,每次姜氏反常,背后必然有姜家的功劳。
“原来是姜素洁在皇陵那边送来一封信,让家里想办法把她弄回京,皇陵那边日子清苦,她受不了了。”
明曦皱眉,“就算是被送去皇陵守陵,身边也是有人服侍的,只不过不像以前前呼后拥罢了,怎么就过不得?”
不管是白时溪还是谢慕华,谁都没写信回来诉苦,姜素洁就受不了?
“三弟从姜家那边打探来的消息,说是姜素洁跟陈姨娘不和,两人总是吵架。废太子去了皇陵那边后,整日酗酒,还宠了几个皇陵那边皇庄上的婢女,院子里闹哄哄的。”
明曦:……
“他现在越过越荒唐,姜素洁一看这架势丝毫指望没有了,就想着要回京,不能烂在那里,就给姜家写信求救。姜家现在哪里还有本事把她捞出来,姜太夫人就让母亲想办法。”
说到这里肖氏叹气声又重了些,“姜太夫人如今身体越发不好了,口口声声说将死之人,就想临死前能看到姜素洁这个大孙女。你知道的,母亲一向孝顺……”
明曦冷笑一声,“她现在能有什么法子把姜素洁弄回京,大哥就算是伯爷,胳膊也伸不了那么长,三弟翻过年才要科考,她就盯上了段徽柔?想让段徽柔求晋王帮忙?”
反正姜氏不敢来找她,她也不会帮忙,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肖氏点头,“是,那日你去的时候,母亲正逼着二妹妹想办法,母女俩闹得不痛快,所以……”
“所以我去的时机不好,正好撞她枪口上,她就朝着我撒火?”明曦淡淡道。
肖氏也不懂自己那婆母脑子到底怎么想的,一脸无奈的开口道:“夫君跟三弟从姜家回来后,就跟祖父一起商量了此事。只要姜家还在京城,母亲就容易被姜家鼓动,难以预测会做出什么事情。”
明曦了然,姜氏若是跟大老爷夫妻感情好,也许不会被姜家绑的那么深,但是两夫妻如今只能算面和心不和,早就没了感情,她打心里觉得只有娘家才是她的依靠。
“若是下手把姜家赶出京,容易落人把柄,再说姜家烂船还有三斤钉,不值当的为了他们搭风险。所以祖父做了个决定,让父亲代他老人家回老家祭祖,然后让母亲随行,等他们到了老家就再也不能回京城了。”
等于是先把人骗过去,再把人软禁起来。
明曦抬眼看着肖氏,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好,如今京城还不稳当,经不起一丝风险。”
肖氏听到这话也缓口气,“我是来与你说一声,不用再担心此事,祖父身边的人亲自跟随,会在那边一直盯着的。”
别人管不住段大老爷夫妻,但是老伯爷身边的人能管住。
姜氏还不知这是给她挖下的坑,听说能以长媳的身份替长辈回乡祭祖,还觉得十分荣耀,欢欢喜喜的跟着大老爷出了京。
杨姨娘留下了,正因为杨姨娘留下,姜氏从不觉得自己不能回京。
姜氏离京那一日,姜大夫人坐着马车去追,她的女儿还没回京,姜氏怎么能走?
但是被段愉暗中派的人在城外拦下了,姜大夫人把人的脸都抓花了。
舌灿莲花的女儿
姜氏走了,姜大夫人没有法子,又去晋王府找段徽柔,想要逼着她救姜素洁。
段徽柔没见她,她就在王府外哭天抹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段徽柔被逼的都气晕了,段琪带着人到了王府外,直接架着姜大夫人离开,然后把人送去姜家,直言不讳的说道:“大舅母既然如此疼爱关心姜姨娘,那就收拾东西去皇陵照顾,我亲自送你过去,一定能全你慈母之心。姜家若是还有谁牵挂姜姨娘,我也可以一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