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祁芙肚子里发现的东西。”他将手中一团油纸包裹着的白色的碎片。
“这是,蜂蜡?”红鹤问。
“没错。”范社将油纸收了回去:“这也是杀害祁芙的凶器。”
“蜂蜡是被医者用来制作丸药。先生的意思是,有人事先将毒药封在了丸药当中?”
范社面露赞赏的神色,说道:“没错,不过我依然在死者肠胃中找到了这些未来得及溶解的碎片,碎片上的确有剧毒。这些蜂蜡从服用下去到溶解,至少也要一个时辰。”
“这么说,祁芙亥时在后花园练琴那会儿,就已服下了毒药,等她回到寝房子时才毒发。”
“确然是如此的。”
“小姐,有事……”婢女苗儿急匆匆地跑来。
“是班公子又出事了?”红鹤问。
“不是不是。”苗儿结结巴巴地回答:“巫大人在外面着急要见你。”
“我阿耶许了他十日的婚假,他这又是来做甚?”她低头扯了扯被压皱的衣衫,走了出去。
巫柯站在书房里,见到红鹤即刻说道:“不良来报,妙音坊又死人。”
红鹤看着他:“死的是谁?”
“姜莘。”
窗外一声雷鸣轰过,红鹤紧紧捏住手中折扇,问道:“可知人是如何没的?”
“被人刎颈。”巫柯平静地说道:“昨天夜里有不良看守妙音坊,看来那白骅依然在妙音坊内并未被我们找出来。”
姜莘着一袭白绸薄衫死在床上,绿色的丝绸床褥已然被鲜血浸透,她的面孔朝下,露出颈项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范社手戴兽皮手套,先行检查了尸身。在一旁红鹤则面色阴郁,沉默不语。
“姜娘子昨晚可曾在你见过什么人?”
“姜小娘子从后花园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厢房中,只是用了些茶水罢了。要说见,她回房之后只见过伺候她的婢女。”月娘哭丧着脸说:“一天死一个,我这坊中的生意还要怎么做下去?”
“将她叫过来问话。”巫柯沉声说道。
那怯生生的女子走进厢房,身子抖得像筛糠。
“你不必害怕。”巫柯柔声说道:“我们问什么,你回答就是。”
“奴婢飞儿,是昨晚侍奉姜小娘子的婢女。”
“昨晚你见过几次姜小娘子?”
“回公人话,奴婢一直守在厢房门外,娘子说自己没有胃口用饭,所以奴婢只见过小娘子两次,第一次进房送茶水,第二次进去伺候小娘子梳洗灭灯。”飞儿哭哭啼啼地说:“公人,奴婢可没那胆子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