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悦看着眼前的壬啸天,心里百感交集,三年的时间,他从一个青少年成长为一个壮汉,虽然今年才刚满十九岁,但是,俨然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形象,体格健壮黑眸虎眼,黝黑的皮肤,长长的胡茬子,看起来好几天没刮脸了,但是精神头十足。
辛悦听他问起父母,她又何尝不是想问问太太的消息,但是,千言万语,竟然一时哽在喉里无从说起,只任泪水模糊了双眼······
壬啸天看见辛悦哭了,心里挂念着父母,又知道她独自承受了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忍不住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来像小时候那样把她的头揽到自己胸前,拍着她的小脑袋心疼的安慰她:辛悦妹妹不哭,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这几年我和太太没在家陪你,你受苦了,我相信我的父母会照顾好你的,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辛悦被壬啸天这一揽一摸头,三年来的委屈涌上心头,乍认出他时因为彼此的长大而产生的生疏感一下子荡然无存,她伏在他胸前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三年来所有的难受滋味在那一刻全部爆发,顷刻间泪水打湿了啸天胸前的衣服······
甲燊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白他们之间是很亲近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羡慕,渴慕,失落······
他在密林深处长大,今天才刚刚踏入红尘,族群里虽然也有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但是他们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他们对他敬而远之,从小到大,他都是孤独的,除了练习父亲传授的功夫,就是在母亲的陪伴下读书,哪有这样的友谊?
甲燊饱读诗书,精通阴阳术数,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这是祖上传了二百多年的功课,已经成了祖训,是后辈子孙的必修课,虽然没有国治没有邦安,但也算是文韬武略具备,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在他十八年的生命中,竟然没有一个能称得上友谊的玩伴,他是孤独的······
以前,他以为,孤独是世界上只剩一个人,现在,他知道了,孤独是自己竟然能成为一个世界!
他这十八年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虽然,他自己认为这个世界很大,很丰富,但是,看到了眼前这个画面,他明白了,这个世界里,一定要有个志趣相投的人······
壬啸天听辛悦抽抽噎噎的说完了父母的情况,心里不觉沉重起来,他的父母竟然是锁上门出去找他去了。
三年都没找到他,可见,父母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当初太太跟自己说已经对父母说好了,如果真如太太所说的那样,父母三年了都没找到自己?
他们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是路上出现了什么意外?
壬啸天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马找到太太问明白这一切,他对辛悦说:辛悦妹妹,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三年来的生活吗?你不是想见太太吗?咱们一起去问问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辛悦说:我当然想问明白,为什么我一夜醒来她就不在了,她走了,还把你带走了,什么都没跟我说,让我日思夜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太太不高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检讨自己······
壬啸天大手一挥:辛悦妹妹,我们一起走,见到太太就明白了!
辛悦皱了皱眉:我还不能跟你走,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再去行吗?
壬啸天问:你要处理什么事情呢?需要多久?
辛悦说:我要处理一个仇家仙的事,就在明天晚上,九月初六,我要给丙昊元处理仇仙立堂安坐……
等壬啸天听辛悦说完了这三年来的经历,外边天已经大黑了,司机早已经去厨房里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
作为三十多岁的社会老油条,司机懒得去听这些少男少女的故事,些小屁孩而已,自己风尘仆仆的赶了一千多里路,又累又饿又乏,先吃饭再说!
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这青年的家人没在家,他怎么给自己付车钱?
这种事,人家也不是骗你更不是赖账,唉!真没钱自己也就只能算倒霉了,先去做饭吃饱睡一觉再说吧!
甲燊就坐在一边静静的从头听到尾,他不懂饭还需要自己做,从他记事起,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母亲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只管把书读好,把功课练好。
司机张罗着这几个小屁孩吃完饭,他开始问他关心的事了:你父母没在家,你怎么付我的车费?然后,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时间可是要另外算钱的!
壬啸天一提钱顿时蔫了,他说:我爬墙回家找找看有没有,家里的钱父母出去不能收拾的那么干净吧?
辛悦在一边说话了:多少钱?我给你!
明天晚上我要做事情,你若是愿意等着我们,就后天走,车费时间你算算需要多少我一块给你!
司机一听,这女孩敞亮,本来他都做好白跑一趟的思想准备了,现在这女孩一说钱的事,他顿时心情大好,又听说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明天晚上要去给人家跳大神,不由得起了玩心。
本来他年龄也不是很大,三十岁刚出头,也还是个大孩子,立马就决定了要跟着看看热闹,要不空车回去也白浪费油,这样不但有热闹看,还能拿到钱。
打算好了,司机就把车费时间算了一下说了一个数,辛悦也没二话,当即表示同意。
商谈好了之后,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司机自管去找地方睡觉,辛悦跟壬啸天还有甲燊三个年轻人就在灯光下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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