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果然,顾诗诗娇滴滴地福了福身子,话是对着陛下北冥玄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北冥皓辰,“陛下洪福齐天,我北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诗诗愿意献舞一曲,愿先祖庇佑,陛下万岁,北周永世昌盛。”
“好,好,好!”北冥玄接连说了三个好,转眼看看皇后,顾芳雅乖巧一笑,一脸得意。北冥玄大声道,“朕。。。准了!”
说罢,顾诗诗下去准备,没一会儿乐声响起,这曲子,在赏析课上夫子有教,这是兰陵王入阵曲,赞扬先祖骁勇善战,开辟疆土。顾诗诗是个好苗子,跳得刚柔并济,怪不得男席那边一众跟班看得流哈喇子。北冥皓辰坐在上首,一时也看不明白他的表情,猝不及防,我偷看他的时候撞上他的眼光,带着高深莫测的探究,我赶紧挪开视线,看向别处。
顾诗诗跳得卖力,转到女席这边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这是。。。挑衅!我瞬间清醒,怎么还坐在这里吃瓜,按照套路,她莫不是跳完了就要推荐我也来个什么才艺表演?
我看看周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出去躲一躲。和娘亲说了声,就匆匆从侧门出来,怕被顾诗诗“好心”找到,就走出去了一段,找了个凉亭里坐下,大殿外月色皎洁,没了殿里的熏香,空气里弥散着舒心的青草香。月亮真漂亮,星星真亮,不知道现在星星折射的光几百年后的平行时空能不能看见?
正想得入神,一个梦魇般的声音从背后叫住我,“颜雪歌,好久不见啊!”
我刷的一下站起来,浑身紧张了起来,“顾。。。顾奉恩?!”
他笑得阴郁,在夜色的笼罩下居然人不人鬼不鬼,爹爹说顾奉恩自从伤了身体,非但不知道节制,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三两天就有被虐待致死的女奴侍婢从晋阳侯府抬出去。我听得不忍心,但在这个平白把人分出三六九等的世界,连爹爹也没有办法,只能拿了钱财去救济那些女孩的家人。
顾奉恩瞪着我,像一只野兽,幽幽地开口,“很好,颜雪歌,我没忘了你,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说罢,他低低笑了起来,慢慢走向我,我心里害怕极了,一步步后退,开口才发现,我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的发抖,“你。。。你。。。想。。。做什么?”
他笑得更阴森,“做什么?当然是做我们那天没做完的事了。”
我退到亭子边缘,已经无路可退,他还在步步逼近,“颜雪歌,怕我了?你那天不是很厉害嘛,说来也奇怪,我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你,我就欲罢不能,那么多的贱婢都比不过你,好死不死,今天让我遇见你。”
周围除了宫灯,黑漆漆的一片,他说得露骨,我不敢置信,脱口而出,“你。。。你不是。。。”
谁知他突然变得更加狂躁暴戾,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被掐的生疼,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学得那点三脚猫功夫在这个疯子面前完全没有用,他贴我很近,那莫名的眩晕和反胃又回来了,他盯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不是什么?不能人道?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
我奋力挣脱他的束缚,奈何无济于事,“这是在宫里,你别乱来,闹大了晋阳侯也保不住你!”
他笑得更狂妄,“颜雪歌,我既然敢来找你,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逍遥自在。”
他拍着我的脸,轻声在我耳边说,“只要我把你里里外外都看光玩过了,生米煮成熟饭,我大方一点,娶你做正妻如何?反正太子也不可能要你了。”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一个怪物,“顾奉恩,我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进你晋阳侯府,我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他不怒反笑,手指抚上我的眼睛,我心里一阵作呕,就要吐了出来,他感叹道,“就是这双眼睛,我日日想,夜夜想,她们都唯唯诺诺的,没有一个有你的气性。”说罢他大力将我手臂一扣,不知从哪拿出帕子按在我鼻子前,我瞬间失去知觉,意识消散之前我在想,“毫无创意,居然两次同一样的伎俩!”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把我拖到了厢房,我幽幽转醒,但手和脚却动弹不得,被人绑得死死的。
“看来下面的人会办事,计量下得刚刚好,这就醒了,”顾奉恩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幽幽说道。
“我还怕你醒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你的尖叫哭泣和求饶就太无趣了。”他起身上来,笑得无耻,“宝贝,咱们速战速决,可不能耽误大殿那边的晚宴。”
我哇的一声干呕起来,他的气息,声音,一举一动都让我恶心,这么恶心的人要靠近我,我。。。我。。。心里生出绝望和愤怒,破罐子破摔,“顾奉恩,你个小人变态禽兽,你就是阴沟里的蛆,上不了台面,你除了欺凌弱小,还会什么,你就不是男人!”
最后这一句“不是男人”彻底激怒了他,他上来就要扒我的衣服,手向下面探去,我尖叫了一声,反倒提醒了他把我的嘴堵上,那一日的人,事,声音又浮现在脑海里,我恶心得一阵阵干呕,因为吐着嘴,更加难受。紧接着我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心跳乱了一拍,接踵而至的是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就在我视线模糊,意识涣散的时候,我听见房门被踢开,接着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然后就是顾奉恩杀猪般的惨叫和北冥皓辰暴怒的声音,“顾奉恩,你居然还有胆子来招惹她?看来也不必留着你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