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完灵植之后便是炼化和融合了,这是最难的阶段,也最为耗费灵力和精力。
由于是越级炼丹,云深心中也没底,加上身旁又没隋简在为他兜底,他心中十分忐忑很怕炸了丹炉,但最后他还是自我鼓励了一下开始了炼制。
越级炼丹对云深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些,他连废了两炉丹才隐约摸索到了如何平衡药力。
之后云深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可算让他卡着第三天限期的最后一刻练成了一炉。只是这炉混元丹的品质不太行,下品四枚中品一枚,废丹三枚。
不仅品质达不到道姑要求的上品,连数量都达不到。
一想到那一百戒尺,云深原本那点成功的喜悦瞬间就被冲淡了,他如丧考妣的耸拉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人一旦慌乱苦恼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寻找最依赖信任的人倾诉,可隋简并不在身边,云深心情就更压抑了。
道姑如期而来,冷着脸检查了炉内的丹药品质,她不太满意的蹙眉,而后抽出戒尺对云深道:“手,伸出来。”
道姑的神情让云深想起以前他在孤儿院时的院长,也是这般不讲情面的严厉和冷漠。云深到现在都记得院长用竹条打他手背时那种疼。
许是那一瞬间的恐惧情绪过于深刻,云深头顶的绿芽一下就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正卷着边焉巴巴的垂下贴着枝杆。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道姑,不敢伸手又不敢不伸。
道姑不满的“嗯?”了一声,云深吓得浑身一僵,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摊平。
人参精浅金色的眼眸里已经泛起了泪花,他唯唯诺诺的跟道姑讲条件:“能不能不打手背?”
手背没肉,打着真的很疼。
道姑抿直唇线不置可否,抬手高高扬起戒尺,云深立刻缩着脖子闭上了眼。
随着一声声戒尺落到手心的啪啪声,原本以为的疼痛并未到来,那戒尺的力道看起来吓人,实际落到掌心时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便抽走了。
道姑打了不到十下便收回了戒尺,她揉了揉云深的手心,语气稍霁:“小惩大诫,日后修习功课万不可再偷懒了。省得了吗?”
说着话时,那冷漠如冰雪的人好似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云深愣了好久才呆呆的点头,应承道:“师尊放心,徒儿下次不会再犯了。”
道姑满意的笑了笑,只是笑容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严师形象。
她对云深道:“今日功课还未完成,继续吧,何时达到了为师的要求便何时再来寻为师。”
云深瞬间觉得天都塌了,刚对道姑升起的一点点好感顷刻间被打碎。
逼着他越级炼丹要求还那么高也就算了,打了他手板心还不准他休息,生产队的驴都没他那么勤奋。
道姑微眯双眸,语气带着几分危险:“怎么?有意见?”
头顶的叶片颤颤巍巍的抖动,而云深本人也唯唯诺诺的道:“徒儿不敢。”
他内心的小人倒地流泪,为自己的卑微感到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