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上马车后赵望问道:“爷,今夜回琅阁?”
天快要黑了,从这儿回国公府却还要小半个时辰,琅阁是陆迢的私宅,离这里近上许多,陆迢不回府的时候多半在那里过夜。
陆迢点了点膝,沉声道:“去榴园。”
榴园和先前一样的安静,外面也是空空荡荡,怎么也瞧不出多住了一个人。
陆迢走近后院,绿绣和绿珠见到陆迢过来了,面上又喜又慌,行完礼后便要去喊秦霁。
陆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止住她们。
这个时辰,她饭也不用,躲在房中做什么?
陆迢推开门,房中并无人影。
他继续往里走,绕过屏风,看到了睡在榻上的秦霁,盖了薄薄一张毯子。
陆迢并未刻意放轻动作,就这样走近了,她也未醒来。
他在榻边坐下,垂首看她,许是睡得太久,雪白净透的面颊泛上一层薄红,墨瀑的柔顺青丝铺满了枕头。
脸是鹅蛋脸,鼻也挺直秀气。
乌黑的眸子闭上后又显出几分岭上霜花的意思,清冷高贵。
陆迢见过的姝色不在少数,早过了以容貌取人的年纪。
然而不知为何,此刻他仍旧觉得这个外室,生得很美,很合他心意。
陆迢这才发现,她的耳尖也红了。
她怎么睡觉也会变红?
陆迢伸出手,捏住她丁点大的耳垂,顺着薄韧的软骨往上抚。
不仅红,还是热的。
莫不是炭火变的?
陆迢才捏一会儿,便见她眼睫动了一动。
他面无表情收回手。
秦霁睁开眼,瞳孔仍涣散着。
脑海里仍一幕幕上演着梦中的场景。
她昨夜忐忑地等了一夜,到今早也毫无睡意。
满脑子都是自己变成了陆迢的外室。
直到用过午膳后倦意上涌,然而,梦中也不得安宁。
她梦见陆迢来了,他脱她的衣裳,逼着她一遍遍哭。后来又梦见他对她柔情蜜意,什么都来,哄着她一起学做图册里的东西。
秦霁在梦里开始了一遍又一遍。
喉咙发干。
成簇的光线涌入眼中,焦点逐渐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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