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有那么重要?
那个女子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能叫她如此情深意重?
他叫她住在榴园,吃穿用度无不精细,换来的却是她的不情不愿。
陆迢将她的脸扭到一边,在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摆。
他淡声道:“晚了。”
这两个字打的秦霁手足无措。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看自己笑话。
秦霁不怕这个,可现在商晚现在只有他能救,一日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看着面前陆迢淡漠的神色,心内万分后悔,白日不该跟他吵。她骂也骂了,扔也扔了,再后悔已经太迟。
短短一会儿,小姑娘的杏眸中便蓄起了泪,长睫盛放的泪珠越来越重,转瞬向下一弯,两行清泪就从眼中流了下来。
这一哭便如同今日的秋雨,绵绵延延没个止歇的时候。
陆迢到底还剩有一点恻隐之心,拇指按在她颊侧抚了两下泪痕,轻嗤道:“有这样难过?”
“嗯。”秦霁知道再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垂着眸,应声还带着哭腔。
一旁的灯珠还曳曳燃着,暖黄的烛光映在小姑娘的雪白透粉的脸上,照出来的泪也带着一点光晕。
那光晕沿着薄粉的面皮流至他的指腹,温热两滴,在他手上烫了一下。
也只有在骗他的时候,她才肯当着他的面哭。
陆迢复扳起她的脸,眸光冷清,“是你自己要的。”
这便是有转圜的余地,秦霁正要点头,下颌却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捏着,点不下去。
“还没说完。”陆迢捏了捏掌中的软腮,语气平缓,“这回由不得你讨价还价,断不断在我,再敢耍这些心思,你少不得要试试本官的手段。”
秦霁矮他一截,沉沉的话音压下来,使她动动手指也难。
若是如此,要熬到什么时候?
见她默下去不说话,陆迢轻笑了一声,转过她的肩,将人送到门口。
拇指揩去她脸上剩下的泪,声音又缓和许多,“还是回去吧,明日拿着钱上船,也不枉你费这么多功夫跑出来。”
秦霁怔怔站在原地,面前是黑魆魆的廊道,看不清路,也望不到尽,只有一片待她踏足的深黑。
雨忽而大了起来,凄厉的风雨声混着闷雷围绕在她耳畔。秦霁眨眨眼,眼前的黑变成一层层流动翻滚的黑浪,席卷着朝她而来。
出口就在这儿,可她一步也不敢往前。
陆迢站在她身后,目光瞥到晕在她脸颊的一团薄红。
原来不是胭脂。
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沉了沉,陆迢俯身,薄唇在即将碰到她腮边时停下,“外面好黑,我拿灯送你?”
薄热的气息从耳畔流至颈侧,把秦霁剩下不多的清醒给淹没。
她迅速地转过来,抓着陆迢的衣襟把脸埋了进去,肩脊在他怀中轻颤,“我不走。”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醉春楼是,现在也一样。
鸢红的长裙从交襟处被掀开,陆迢轻佻指尖,一寸寸剥出雪白的娇躯,动作不缓不急,好似在展开一副秘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