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气?
陆迢怔了一瞬,他以为她又哭了,如今眼角一滴泪也没有。
他面色缓和些许,触过她颈上红紫的地方,带着些微力道按了按。
“摆的清自己现在的位置么?玉兰?禾雨?”
禾雨是秦霁假牙牌上的名字。
秦霁没有躲,她的自尊心从昨夜开始被他反覆磋磨,到此刻坚硬了许多,听到这句话时并没有听到上一句时那么难过。
以至于此刻能腾出理智好好想想他说的“位置”。
男女之间若无血缘,在一处能对应上的关系无非四种。
妻,妾,外室,通房丫鬟。
这间院落是外宅,里面假山曲池,游廊亭台俱是全的,可入眼的仆人寥寥无几,应是不常来人。
秦霁道:“我是大人的……外室。”
她不敢说的太肯定,万一他其实心中鄙弃自己是“玉兰”,再嘲讽一遍岂不是成了她自取其辱?
陆迢颔首,领她去到后院的竹阁。
两个侍女在一盏茶前被告知榴园要住进一个姑娘,早早就等在了外面。
“这里是我的私宅,不常有外人来。”
陆迢不咸不淡地留下这么一句后转头走了。
后院只剩下绿绣和绿珠,她们对着秦霁介绍了自己一番,又帮忙将她的东西安置好。
秦霁拿出自己的包裹时两人怔了怔。
就这么一点儿?
她们虽诧异却没问出口,绿绣道:“今儿下午我去请绣娘来,替姑娘新做几身衣服,两日便可做好。”
“爷不常来这边,许多东西都放久了,如今住进了姑娘,还有许多东西未来得及添置。待会儿便去采办,姑娘可有什么要吩咐的,奴婢这就记下来。”
秦霁道:“按大人平时用的准备便是。”
若她真自己想,必然什么都要好好挑拣一番。
也不知他有何忌讳。
万一冒犯,定会被冷嘲热讽一番。
秦霁对这些东西的接受范围很大,合意便开心,不合意也无妨。
秦霁转眼打量起这间屋子。
一张漆嵌山水四扇曲屏将屋子划为内外两处,床与镜台皆在其内。
外只陈了张如意圆桌,靠着松鹤雕花格窗下摆了张小案,屋后的茵茵翠绿在这格窗里打个转,便另有一番雅致意境。
“这间房是大爷住的,还没有别的人来过。”绿绣对着秦霁笑道。
秦霁难以置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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