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晃了晃头,没有把剩余的泡沫吐掉,希望那点泡沫不会有什么巨毒。最近吃饭很规律啊,怎么会突然想吐?宁远擦了擦嘴没有在意,就睡下了。
兴塘市来了一场秋雨,天气一下子从微凉变成了寒冷。雾蒙蒙的天气憋得人透不过气来,城市的街道像是泼了一层淡墨,像老旧的电影画面,人声汽车声都被这秋雨隔断,传进耳朵后的声音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这雨下得很烦人。打伞觉得太做作,不打却又能把人淋湿。
宁远换了厚衣服,从家里带了几件陈锋的衣服下班后给他送过去,那个人从来不会记得天冷加衣。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知道进去会心痛,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看看他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进门时,陈锋正在厨房。围着那个胡子小鸡的围裙,有模有样的洗菜。宁远和陶安打过招呼,把衣服挂进陈锋的衣柜里,告诉陶安记得叮嘱他穿。
从厨房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菜刀和案板接触时乱了步调。宁远进去,接过陈锋手里的菜刀。说:“我来吧。”陈锋烦躁的把胡子小鸡的围裙揉了揉扔在工作台上。宁远穿好围裙,上面占了陈锋身上独有的味道,像甘苦的烟草,又像浓郁的咖啡。
做饭是一门统筹学,需要技术和耐心的搭配。特意少放了盐,宁远尝了尝,几乎没什么味道。陈锋口味重,尤爱辛辣。因为爱情居然放弃了生存的必须。把做好的饭端上桌,米饭煮的很软,适合消化。
陶安笑着道谢,宁远却没有回话。似乎总喜欢在他们面前表现的自己很没有教养,像个别扭的正在叛逆的未成年。陈锋的脸已经阴了下来,宁远勾出一个不算友善的笑。
“不客气。”
三人坐在餐桌前吃的各怀心事。
“你的手艺真不错。”陶安微笑的说。气氛让人食不知味,宁远知道自己应该在做好饭后就离开的,可是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难不成连自己都当自己是个保姆不成?
“难吃死了,清汤寡水的也就你能吃的下去。”宁远觉得自己被左非凡那只毒蛇附体了,今天自己不是来找茬的。
陶安不再说话,只吃了一小点就放下碗筷。
“怎么不吃了?”陈锋问道。
“吃饱了,你们继续。”
宁远啪的放下筷子,站起来说:“不打扰你们了。”起身穿衣服,看到陈锋瞪过来的眼神,心里那口闷气更甚。让你自己犯贱过来找罪受!宁远在心底骂道!
“你又发什么疯!”陈锋忍不住骂道。宁远留给他一声怒火中烧的关门声。
陈锋叹了口气,把陶安重新拉到饭桌边。“他做的很适合你的身体,再吃一点吧。”
“真的吃不下了。”陶安带着撒娇的眼神,祈求似的望着陈锋。
“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那样的人,脾气说来就来。”
“是个真性情的人。”陶安靠在沙发里,接过陈锋端来的茶。扭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即使不在雨中,也能感受到那样的冰凉。心凉久了,会麻木吗?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陶安躲了躲。想用脸上的笑掩饰自己的不适和陈锋的失望。
“明天我去医院住吧。”
“你不是不喜欢去医院吗?”陈锋起身,收拾碗筷。那个男人变了,变得温柔体贴,似乎一下子从一个狂妄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慢慢的站起来,走近他,手环上他的腰。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陈锋顿了顿,手里的盘子和碗有些抓不住了。“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泼了我一身红酒。”陈锋轻松的说。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回荡着陈锋洗碗的声音,敲惯了键盘的手突然让他做这些事,总是不顺手。每一次碗和盘子碰撞的声音都好像是要碎了一样。
“陈锋,我不适合你。”陶安的手依然没有离开,顺着他腹部结实的肌肉往下滑。皮带扣被他的手指轻巧的挑开,陈锋的带着泡沫的手按了上来。
“小安——”
“嘘,别说话。”
陈锋扭身,一股淡淡的中药的香味扑了过来。陶安轻吻着他的唇,若即若离,就像他的人,似乎一直在身边,却又好像没办法握住。
陶安的吻慢慢深入,陈锋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夺回了主动权。“你做好准备了吗?”陈锋的手游历在他的臀瓣之间。三年了,陈锋在心底告诉自己,终于等到他了。吻还在继续,就算现在陶安推开,他也不会放手。有些爱,需要体会了性之后才能更加深入。陈锋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点距离就只差这一步了。
身体激动的摩擦着彼此,细胞化身成一个个小火苗,唯有对方能熄灭。卧室的床上,陶安止住了陈锋探向后,穴的手。翻身主动地吻着他的脖子,像个吸血鬼一样,想要在他身上了留下痕迹。陈锋闭着眼睛享受着,心爱的人唇舌的温度。
陶安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脸,含住了那个抖动的。时间仿佛过的很慢,又似乎太快了,外面的秋雨下的下的更猛,细细的雨滴砸在窗子上,噼噼啪啪的响,很轻很快,房间逐渐暗了下来。眼睛早在光明退却之前适应了黑暗,陈锋抱着怀里的男人。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的耳后。
“陈锋,我希望你幸福。”陶安闭着眼淡淡的说。
“快了,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去旅行吧。你想去哪?”
“陈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陈锋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两人的初见并不愉快。甚至陈锋差点就把陶安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