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了歹心能害一个小丫鬟,明日就能害自己,或者干脆抱了自己芒儿去给人牙子呢。
希锦想想这种可能,真是遍体生寒。
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
她突然想起她娘锦书上所写,做坏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狗如果咬了人尝到甜头,那就必须打死!
当下一咬牙,直接命秋菱道:“拿咱们家灶房那烧火棍来,给我打。”
秋菱握着烧火棍,试探着要打,却下不去手。
毕竟孙嬷嬷权威在那里,平时吆五喝六的,连家中阿郎都看不上,她轻易哪敢打孙嬷嬷。
希锦自然看出来了:“怎么,你还手软?”
秋菱一个哆嗦,忙给了孙嬷嬷一棍子。
孙嬷嬷哀嚎连连。
秋菱瞪大眼睛,不敢下手了,没打过人的,一棍子下去能感觉到棍子敲在皮肉上的感觉,又听到这孙嬷嬷惨叫,手都软了,根本不敢打。
希锦见此,随手捡起来一锦帕,上前一把塞到孙嬷嬷口中,吩咐秋菱:“你打啊,你不打她,赶明儿她把你也给卖了,卖勾栏院,天天被腌臜男人骑!”
秋菱听得傻眼了,她哪能不怕呢,当下一咬牙,对着孙嬷嬷又是一棍子。
第二棍子下去后就顺手了,她两只手抡起棍子继续打,这么一口气足足打了十几棍,孙嬷嬷蜷缩在那里,两眼发直,浑身哆嗦。
秋菱累得气喘吁吁,两只手都没劲儿,抬不起来了。
希锦想着这就算了,将那锦帕掏出来,谁知道那孙嬷嬷却哭着道:“大娘子若是知道了,在天之灵,怕不是气死,娘子,你这是受了阿郎的蛊惑啊,他的话你能信吗?”
希锦一听,几乎不敢相信。
她竟然还要挑拨?这人是不是傻了,阿畴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良人自己的赘婿,是自己儿子的爹!
就算有一天他也面目可憎好了,但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坑了芒儿!因为他是芒儿的亲爹!
对希锦来说,这就是阿畴和仆人最大的不同!
结果可倒好,这孙嬷嬷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挑拨?
当她不知道吗,怕不是孙嬷嬷和那希钰早有勾搭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打算呢!
她气得脸都白了:“你这老贼虫,你吃里扒外,还不知道勾结了什么外人,我一日容你,还能日日容你不成?”
说完直接命秋菱将这孙嬷嬷的嘴重新堵上,她自己拿着烧火棍来打,一棍子一棍子地打在皮肉上,开始那孙嬷嬷还呜咽哀嚎几声,之后脸色惨白,几乎没了声气,这才算完。
扔下那烧火棍希锦吩咐秋菱:“把这老贼虫给扶进柴房去,且等阿郎回来再做定夺。”
秋菱哆嗦着,赶紧去扶。
希锦压下火气,自己先进屋。
她先过去奶妈屋里探了探,奶妈已经哄着芒儿睡着了。
孙奶妈也是脸上煞白,忐忑地说:“郎君睡得踏实,没听到外面动静。”
希锦:“行,好生照顾着。”
孙奶妈战战兢兢点头。
希锦知道孙奶妈把外面的事都听到了,这样也好。
回到自己房中,希锦躺在榻上,她自然是睡不着。
她在想着,这孙嬷嬷往日诸般惹人生厌,倚老卖老,她想着她是个老人,便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