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白衣人似乎不想看见他糟心的模样,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转身化作流光消失了。
安客君傻乎乎的捧着花生站在原地:“……”
待陈免赶到此地时,就见这厮正蹲在地上用木枝画圈圈,看着像个小乞丐,他环顾四周,没瞧见那白衣人,干巴巴问:“人呢?你在干嘛?”
安客君一脸麻木的杵着下巴,叹了口气:“走了,我在画圈,越画越圆了呢。”
他起身拍了拍衣袖,掐诀好好打理了一下自己,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一同师兄交代。
“与那人同行的人是寒霄殿的弟子,照你这说法,他应该就是苍嵘仙尊了,”陈免猜测道,“苏临舟,道号苍嵘,无情道下第一天才,十七岁就达到了金丹期,是个实打实的天才,现下约莫二十一了吧。”
安客君倏然瞪大眼睛,惊讶道:“居然是他?比我大三岁呢。”
他顿了顿,又嬉皮笑脸的说:“不过我不是天才么?我今年结的丹,也就比他晚一年。”
“是,你们都是天才,”陈免笑着摇头,又严肃道,“离渊,去了抚仙学宫可不能再如此顽皮了,师父知晓了你可不好受。还有,苏临舟冷心冷情,你不要去招惹他,他真能杀了你。”
安客君召出怀萧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走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仙都呢,早点到早点去逛逛。”
“……那我们快点。”陈免本还想劝诫几句,闻言也忍不住期待起来,仙都啊,归仙洲的繁华之地,谁不想去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火速赶往仙都。
而仙都也不负众望,果然是天下繁华之地,看得人眼花缭乱。
仙都城门高耸入云,壁上雕梁画栋,气势磅礴。
其内入目皆是琼楼玉宇,楼阁建筑拔地而起、雄伟壮观,来人皆是惊叹不已。
路边的店铺所卖之物都是当世难寻的东西,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呢。
安客君和陈免踏进仙都,一脸新奇的望着四周,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与震撼,这是他们第一次来仙都就被惊得合不拢下巴,怪不得人人都想来仙都。
“师兄,我们要在这待十年呢,以后可以常来逛逛。”安客君开始幻想以后美好的求学生活。
陈免也很赞同,但他向来老成,便矜持的点点头,抬眼时却见一处楼阁之上,一人淡漠的垂着眼,瞧着二人,他连忙用胳膊肘拐了拐自家师弟,“诶,离渊,有人在看我们,你悄悄看一眼……”
还未说完,安客君就急哄哄的抬了头,与九重楼上的白衣仙君苏临舟对上了视线,那人白衣如雪,白色的发带随风飘动,冷淡的眼神看着他,视线轻若飞雪,清冷疏离。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心想这人怎么总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活像谁欠了他债一样,倒是不知清冷的苍嵘仙尊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殊不知这一眼,将贯穿他的这一生……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白衣仙君的身影化为点点白光,消散在眼前,五百年后的安客君浑身一颤,倏然回神,只见那紫鸾神鸟不知为何突然发狂,朝着盆地里的修士攻击,而盆地中也出现了几个魔头,为首那个一袭黑白道袍,面上带着暗黑色面具,手持黑剑,正是陈免!
裴肃及其他修士一边要躲紫鸾神鸟的攻击,一边还要防着魔族偷袭,身上已然受了许多伤,灵力急速消耗。
而笑面虎卫从吟则是带着自家弟子在其间打酱油,假装与陈免等人打着,实则毫发无伤,演的一出好戏。
安客君捏了捏鼻梁,没想到他竟然会发呆,还想到了当年的事,乱了他的心神,实属不该,这些记忆早就尘封多年,怎会突然想起?难道是他身上的孽障导致的?
他叹了口气,就听到了卫从吟的叫声。
“祖宗救命啊!”卫从吟不知怎的被那紫鸾一直追着跑,这紫鸾修为等同于修士的化神初期,他绝不是紫鸾的对手,只能跑。
其余人被紫鸾低飞带起的飓风吹得人仰马翻,裴肃皱着眉头四处搜寻师兄的下落,识海里拼命地喊着师兄。
安客君看着跑的屁滚尿流的卫从吟,猜想卫从吟怕还是拿了那紫兰花,由此招惹了紫鸾。
他看着陈免也在竭力稳住身形,料到此番确实有些危险,便一甩衣袖,瞬移至盆地,一把将卫从吟抓了过来,又丢到了另一边,单手凝出术法,猛地一仰手,紫鸾神鸟就被掀飞在地。
惊魂未定的修士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凭空出现的青衣人,却发现这青衣人面容模糊,只看得清大致的脸部轮廓,真实面貌压根看不出来,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一把掀飞紫鸾。
卫家弟子举起双手,仰着脑袋去接被丢开的家主,一群人移过来移过去,总算是一把接住了家主。
“家主没事吧?”
“家主!”
卫从吟魂都飞了,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那祖宗,没曾想对方就这样给他丢过来,但凡弟子们没接着,他就要活活摔死了!
他嘴角抽了又抽,认命的想:这是祖宗,不能生气,气出病来遭罪的是自己!
一招当然不能杀了紫鸾,但有寒霄殿在这,安客君不能再出手了,他瞥了眼陈免,在识海里传音:“南明,走!”
陈免顿了顿,还是走了。
“魔族走了?他们不争了吗?”
有修士好奇地问。
这时,那紫鸾骤然暴起,它仰头长鸣,一卷山风,发了狠那般袭来。
安客君立在原地,手指将动未动,他沉着脸,思绪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