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审视眼前的青年,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谢清然再次行礼,“晚辈想要寒霄殿助我一臂之力,我想要拿到谢家大权。”
承桑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好,只是不知是福是祸了。”
谢清然直起身,笑了笑。
待一切结束后,谢清然脸色苍白的下了山,这回,承桑总算是尽了一点待客之道,令仙鹤将人坨了下去。
承桑磕了一颗药丸,慢慢的去了絮梦斋。
今年的雪尤其的大,落得人满头雪。
苏临舟一袭苍青素衣,神情平静的站在白梅树下,等着来人。
他折了一只白梅花瓣,淡声道:“师父,你为我算了卦?”
“还是瞒不过你。”承桑步履拖沓的走过去坐下,喝了苍嵘为他倒的茶后,这才问:“你在想什么?”
苏临舟眉目冷冽,视线极轻的落到桌上棋盘,嗓音很轻,显得他整个人疏离遥远,独立于世,“想一个人,想一些事。”
承桑笑了笑,“苍嵘,今日的卦,算出了你的劫。”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肃然,“离渊是你的劫。”
苏临舟眼里毫无波澜:“我知道了。”
“我不劝你。”承桑轻咳几声,嗓音低沉缓慢,“我也看不出离渊的命盘,但能看出他命里有劫,来日,若是他有求于你,你便去帮他吧。”
苏临舟冷淡应下:“好,弟子会去的。”
“苍嵘,你说,初尘是什么样的人?”承桑落下一子,闲谈般问道。
苏临舟手执黑子,衬得他的手很白,闻言,他淡淡回答:“看不透。”
“我也是。”承桑笑了笑,起身道:“为师要去闭关了,可能会去二十年,这二十年寒霄殿一切事宜都交给你。”
苏临舟行了弟子礼,“弟子谨遵师命。”
再回首(三)
一声巨响传来,震得人耳膜生疼。
外边的阳光直直射进来,灰尘在光下飘浮,血腥味从内往外扑,伴随着一股怪味。
安客君抬起手遮眼,被阳关一刺,他流下了生理性眼泪。
来人慢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安客君一身破布衣衫,脏污不堪,他浑身伤痕累累,蓬头垢面,下巴上的胡茬像是才刮的,几道血痕挂在脸上。
“换身衣服。”来人是落沉,他丢过去一件素衣,掐诀将人随意清洗了一遍,确保没有臭味后,他转身出了石洞。
安客君沉默着换好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洞口,哑声道:“我以为你会关我一辈子。”
他扯了扯嘴角,“十年了,师父您老人家终于舍得杀我了?”
落沉面色一沉,甩袖将人甩到墙壁上,随着撞击声响起,安客君剧烈的咳了起来,呕出一滩黑血。
他回头,只见安客君的皮肤寡白,眼中血丝遍布,身上的伤口久久不愈。
“走。”落沉揪起安客君的领子,带着人御剑至玄昆大殿,而后将人一丢,再抬手压下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