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位娘亲没有那么坚定。
担心证据有问题,柳寻芳决定交出一部分给太子先看看。
她没有多作犹豫,果断拿出准备好的证据呈给谢怀琛。
是一些册子和信件。
谢怀琛和顾瑾修一起快速翻看。
柳寻芳在一旁紧张地瞧着两人。
只见他们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愈加凝重。她忍不住焦急问:“怎么样?是不是证据不对劲?”
谢怀琛摩挲着手中的信纸,另一只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微微叹了口气,斟酌着解释:
“证据没什么问题。只是并不足以给冯牧之定罪。哪怕据理力争,也就最多判个职务疏忽,贬官而已。”
顾瑾修紧蹙着眉头补充道:“只有这些的话,他完全可以找替罪羊。甚至波及不到他身上。”
柳寻芳听完后,脸上明显露出几分怒意,眼中划过狠厉之色。心道温氏果然有所保留。
谢怀琛看她的神色,已经猜到她心中所想:“其实你娘如果能拿到这些信,应该也能拿到更关键的证据。”
这话没有明说,但是柳寻芳明白。
她攥紧手指,最后紧握成拳。眼中充满愤恨,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又苦涩的冷笑,咬牙切齿地低吼:
“这个没用的女人。还真把杀我们全家的仇人当夫君了。”
谢怀琛早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温氏同冯牧之做了二十年恩爱夫妻,享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没有切身体会过柳寻芳所受的苦,没有那么坚定的报仇信念很正常。
她宁愿不知道真相。现在知道了,大概就是内心极限拉扯。反反复复,不得安宁。
顾瑾修适时安慰道:“其实你娘这样做也有她的难处和考量。。。。。。”
“狗屁的难处!她没有那么蠢。她和冯牧之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她只是宁愿活在虚假的温柔乡里,也不愿面对现实罢了。她手上一定早有证据,只是不愿意交出来。”
柳寻芳失态地怒吼。说完这番话便捂住胸口粗重地喘气,控制愤怒的情绪。
“殿下恕罪,民女一时失言。”
谢怀琛微微颔首,神色柔和了许多:“无妨。”
他和顾瑾修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只见柳寻芳突然跪下,神色极为坚定:
“太子殿下,民女请求你给我当着冯牧之和温氏的面向皇上告御状的机会。即便证据不足,民女也要拼死一搏。”
谢怀琛和顾瑾修二人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柳寻芳眼中看到了一股赴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