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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楔子楔子
那一年,她十二岁。
狂风呼啸,寒雪如霜,漫天盖地的大雪,竟然连三丈之外的景色都难以看清。
一室的人都在哀哀戚戚,唯独她,硬生生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她的娘亲慕容夫人在父亲过世三年后,亦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与世长辞。
半世风华,转眼消逝。
只留下慕容家宫廷御用的虚名。
大粤陵州慕容家世代苦心于胭脂,三朝宫廷御用,重女轻男,慕容家世代女子更以驻颜有术而天下闻名,闺秀名媛无不以拥有慕容家胭脂为傲,其价不菲、其量有限,自来,物以稀为贵,慕容家便以精而少,令来往求取名贵水粉之人,络绎不绝,鼎盛一时。
慕容夫人死前,依然不能瞑目,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女儿的衣角,干枯的唇欲言又止,她却听不清娘亲最后的嘱托。
她看见面容娇媚的二娘竟然也在嚎啕大哭,可听在她的耳里,却好似一声声冷笑。
“芜儿,你娘亲病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养女。要喊我一声‘娘’”二娘垂下手,抚着她的头。
可她知道,她的娘亲根本没有病!
父亲死后没多久,娘亲便一直被迫服药。便连陵州流城最负名望的大夫,亦说娘亲体畏冰寒,咳痨已深。可她就是知道,娘亲没有病。
她更知道,这一切的根由,全是因着二娘是端王府端王妃的妹妹季芸。
季芸,她从此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季芸时常督促母亲按时服药,她看见明明身为大夫人的母亲,忍辱多年,只因为当年父亲的一句“不可为平妻”。
父亲过世后,迫于压力,母亲背地里流过许多眼泪。只有季芸不在时,她才有机会替已经下不了床的母亲,偷偷地把药倒掉。
可这一切,依然阻止不了母亲的猝然离世!
窗外一株梅树,亦在同一日凋零。
梅花瓣儿落了一地,残了、碎了、再也禁不住这严寒。
她恨,恨过这个冬天,恨过这个家里所有的人,恨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二娘,如今,她终于坐上了慕容夫人的位置。
终于,是堂堂正正的慕容夫人了!
第2卷越女新妆出镜心初遇醉月楼
大粤陵州地处江南,天共水,水远与天连,江南岸,云树半晴阴,江南之水,柔而不腻,江南之城,风月旖旎。
陵州流城以胭脂水粉闻名于世,粉香脂浓,一阵风过,似便有流城最名贵的脂粉味拂面而来,流城女子冰肌玉骨、锺灵毓秀,便如同流城脂粉般,香名远播,其中俱以慕容家最盛。
虽说,流城亦有城北苏家,与城南白家三足鼎立,可近年来,却越发不能与慕容家相抗。
自从慕容夫人过世,二夫人季芸执掌家业,长子慕容绍为慕容夫人所出,自从慕容夫人过世后,便怪疾缠身,常年与药水为伴,长女慕容雪为季芸所出,姿容艳丽,芳名远播,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
而次女慕容芜与慕容绍同为已过世的慕容夫人所出,慕容家乃胭脂世家,世代以胭脂为生,可这位慕容二小姐,年已十七,却从不施粉黛,终日与一些个市井之人、江湖豪客混迹于一起,挥霍家财,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季芸懒得管她,她如此样子,只怕是嫁不出的。
她一心经营慕容家业,操心着慕容雪的婚事。
陵州流城最是奢华的酒楼醉月楼内,喧闹非凡。
今日,慕容家二小姐大摆宴席,醉月楼里,一片人声鼎沸,酒香四溢。来者皆是江湖之人,小到市井混混,大到青衣剑客罗山。
酒桌之上,大小不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慕容家二小姐慕容芜正坐于中央大桌,一身洁白无华的绫丝衫子,长发以金丝带束了,白净的面容,无一丝脂粉痕迹,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嫣然笑容,香腮如雪,她豪爽的举杯,一饮而尽。
“今天真亏得大家赏光,本小姐心情大好,大家尽量喝,喝最好的酒,点最好的菜,千万不要客气。”慕容芜说着,再将酒杯斟满。
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慕容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剑眉如刀,紧紧拧在一起,他深黑的眼中有不见底的幽深:“别喝了,你该回家了。”
“要你管我?”慕容芜甩开他,那人再次攥紧她的手腕,“我说了,不要再喝了。”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慕容芜挣脱开他,清艳如莲花淡淡的容颜,板起脸来,竟真有几分泼劲儿。
那人将她的手腕越攥越紧:“我是你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慕容芜一怔,随即冷冷笑了:“心意?哈……我没听错吧?江岳山,不要以为在江湖上有点名头,就想打我的主意,我告诉你,本小姐可不管你是不是出了名的夺命剑,也不管……你跟我大哥有多么好的交情,只要妨碍了我,我一样不会顾及情面。”
“芜儿……”
“住口,谁准你这样叫我?”慕容芜断然打断江岳山,用力挣脱他,却无奈她不会武艺,无法脱开他的掌控,她瞪着他,“你定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你该回家去了。”江岳山低声提醒她。
慕容芜却冷冷笑了:“回家?是我大哥叫你来监视我的吗?还是季芸?”
“你明知道不是。”江岳山目光纠结,却换不来慕容芜一个好脸色。
此时,身后有人突然扣住了江岳山的肩:“小子,他妈的,放开你的手,谁准你对慕容小姐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