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糟践自己?难道没有谁,你便不要活了?这样示弱的性子可不像你……”慕容芜说得直白。
顾若莲却依然没有反应,苍白的脸色挂着冰冷的泪光,却强忍着一样,不令泪水落下来。
慕容芜转眼看白雪卉,冷声说:“大小姐,无论如何,还是请大小姐不要在还阁楼闹事,白玉之知道了,恐怕对小姐亦没有好处。”
白雪卉看看身边的侍女,一个个低头顺眼,她狠声道:“没有出息。”
又转头对慕容芜说:“不要以为得了哥哥几天的宠爱就上了天了。”
她眼光在狼狈的顾若莲身上停留一忽,冷笑道:“这……便是你的榜样。”
她说得得意洋洋,笑得有些尖刻。
慕容芜却不理,倒是转而问她:“大小姐,请问可知道香萍的下落?”
笑声戛然而止,白雪卉脸色渐渐僵凝,她忽而望着慕容芜,眼光退却了几分,随即强硬说:“一个婢女,我身为白家大小姐,却为何要去关心她的下落?”
说完,似是急着走一样,转身而去。
慕容芜本想要叫住她,却还是住了口,是了,她可以肯定了,从白雪卉的反应来看,香萍的事定然与她有关,可……如果追问,恐怕不会有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倒是不如先缓一缓,说不准哪一天她自己会露出破绽。
慕容芜转过头看向顾若莲,声音很轻:“何必糟践自己?”
顾若莲不看她,唇角却似乎动了动:“何必假惺惺。”
“你还认为是我定要你腹中孩子的命吗?”慕容芜知道,如今白府上下,甚至整个流城,也许都是这样的传说。
白少夫人手段残忍,逼迫侍妾宠姬堕掉腹中之子。
顾若莲从来没有以为这是慕容芜的主意,她太了解白玉之,可是她却只能怪她,只能恨她,只能……折磨自己。
仿佛这样,才会好受一些。
“大小姐有句话是说对了的。”顾若莲声音凉凉的,空洞目光有一瞬明光闪过,看向慕容芜,“我的样子,便许是你明日的榜样……”
她唇角的笑有些森然:“呵,谁都不必太得意,曾经……我比你还要风光不知道多少倍,他对我信任、宠溺到令人不敢相信,恐怕对你……尚且没有这般的爱恋吧?而我的下场又是如何呢?”
她一句句的似乎将心里的不快尽数倾泻一般。
她干笑着转身而去,披散的长发被秋风吹乱,衣衫飘飞,卷起地上落叶尘埃,慕容芜却不禁感叹,这曾是多么美好脱尘的女子,曾经的清高与傲然,竟然都因为一个男人而荡然无存了……
真是可悲。
………………
三日后,行宫大宴在即。
整个流城皆沉浸在一片胭脂水粉的味道中,行宫大宴将是斗彩大会之前流城最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