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山地势宽广,郁项带着齐夕沿着树荫,一路往河边走去。
在一处竹林的休憩亭,郁项走了进去。招呼着齐夕一起进来坐坐。
亭子里有桌子和凳子,均是竹子编制而成,看起来很是精巧。
亭子的下边就是湍流的河水,河流被几块巨大的石头横腰拦截,河水撞击着石头,分流聚势向前奔流,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丫头,会下棋吗?”
郁项从桌子底下的抽屉拿出一块棋盘,还有两个竹筒做成的棋盒。
棋盘底层是竹子,上层镶嵌着一块平整的薄片扳,上面整齐地画着黑色的线条,是围棋盘。
打开棋盒盖子,就看到一黑一白的围棋子泛着莹润的光泽。
齐夕会心一笑,看得出来,棋子的主人应该经常下棋。
“会下,但棋艺一般,您多担待。”说完就直接坐在了郁项对面。
郁项很满意,现在要找个对弈的人都难,甭管棋艺如何,能下就行。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齐夕手持白棋,郁项执黑棋,郁项的黑棋先下。
郁项下棋谋而后定,思虑周全,每一步棋沉稳落下。齐夕反而云淡风轻,落棋度其快,看似不假思索一般。一黑一白的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黑白分明,似分散,又似血脉相连。
午后的风带着些热气,但经过河流、树木的过滤,吹到人身上,已是带着阵阵清凉。亭子外的两个保镖安静地站着,亭子里两人棋盘上风起云涌,已然到了一决胜负的最后关头。
“哈哈,丫头,你要输了。”郁项看着齐夕的白棋已经兵败如山倒,哈哈大笑起来。
齐夕微微一笑,执棋落在一个位置上,刚才的残局似乎一下子全活络起来,但到底还是输了。
“外公棋艺高,我输也是理所应当。”
郁项惊讶地看着那枚棋子,再看全局,他似乎也就是险胜而已。“这枚棋子下得妙啊。”郁项看齐夕的眼神都不对了,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郁项棋瘾被勾起来,拉着齐夕要继续下。
齐夕也无所谓,无非是舍命陪君子,又继续开局。
齐夕的落棋风格依旧,直来直去,落子度其快,看似毫无关系的棋子,到最后居然能全线盘活,一步步死棋到最后起死回生。
这一局郁项输了。
郁项不可思议地看着棋盘,慢慢回想着刚才齐夕走的每一步,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个布局走势。
“妙,实在是妙!”
郁项看看棋局,又看看齐夕,难以相信拥有这样的棋艺的人,竟然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外公,我赢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呢?”齐夕眉眼带笑,托腮看着郁项。
“再下一局,刚才咱们一人赢一局,这局你要是再赢我……”郁项低头思索一下,“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法律和公序良俗的都可以。”
齐夕无不可,“那就一言为定。”
这一局结束得更快,郁项被齐夕带得落棋的节奏都快起来,不知不觉就已经接近尾声,毫无悬念,齐夕胜。
这下郁项可谓是输得彻彻底底了,被白棋绝杀。
“……这真是……我这老家伙居然赢不了你。”郁项不可思议地看着棋局,到底怎么就下成这样了,奇了怪了。
拍拍自己的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幽静的路上走来两个人。
魏盛御和蔺徐琦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就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