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亲王比当今皇帝年长三岁,只不过眼下看起来才不过五十多岁的样子。他拢在袖中的手握紧,靖王打他的儿子就是打他的脸,他绝不会放过他:“备车,本王要进宫面圣。”
与此同时,京城也沸腾起来。
听说靖王将各世家官宦送到羽林卫的子弟都打了,听说那个惨叫响彻云霄,听说鲜血都把校场染红,听说各府把京城中医馆的大夫都带走了。
不过这些传言在如何,都不影响李霁站在校场之上和羽林卫的将士比武。
“王爷,各府来人说要接他们家的公子回去养伤。”赵毅道。
李霁这会打着赤膊,对面是跃跃欲试的羽林卫将士,和战神王爷比武,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回去告诉他们,羽林卫在值期间不得离营。”
“是。”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一送回各府,就是一阵兵荒马乱,不一会被请到各府中的大夫就被送到了羽林卫都统府前。
等到赵毅再次前来禀报的时候,李霁道:“让大夫进来,毕竟明日还要早训。对了,大夫开的诊费记得让他们各家先付清,羽林卫都统府没那功夫管他们。”
赵毅忍笑:“属下这就去。”
皇宫。
“陛下,宸亲王求见。”
“噢,他有什么事”皇帝倚靠在美人榻上闻着香炉里的熏香,问道。
太监连忙道:“听说是靖王将宸亲王嫡次子的腿打断了。”
“竟有此事。”皇帝来了兴趣,“那就让他进来。”
太监领命:“是。”
“陛下,你要为朝儿做主啊!”宸亲王一进殿就哭天抹泪,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帝听着宸亲王的哭声,抬手将茶杯里的水倒进香炉:“噢,朝儿出了什么事,谁欺了他?”
宸亲王抹抹泪:“是靖王殿下,他今日新官上任就把朝儿的腿打断。朝儿在羽林卫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靖王殿下一来就拿朝儿立威,实在不公啊!求陛下做主啊。”
就在宸亲王哭诉的时候,殿外伺候的小太监躬身进来:“陛下,庆阳候,王次辅,刑部尚书杨大人……求见”小太监一口气报了十来个人,不禁后背汗湿了衣裳。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来见朕。”皇帝抬手,旁边伺候的太监总管连忙上前扶着皇帝起身,“都让他们进来,我倒是看看都凑一块要做什么。”
传话的太监出去不到片刻,朝中一众大臣进来就跪下,口中说辞都是自家孩子在羽林卫被靖王打了,求皇帝做主。
听完他们他们的话,皇帝挑眉:“竟有此事,来人,召靖王入宫。”
“是。”
皇帝要见自己在李霁意料之中,他无所谓道:“本王知道了,这就进宫。”
“宫中陛下和诸位大人都等着王爷,王爷还请快些。”太监行了个礼就退到外面候着,大有催促之意。
“王爷。”赵毅眉宇间难掩忧色,“此番我们得罪的人太多,怕他们会在陛下面前说什么不好的话。”
李霁哼笑:“他们说本王的不好话还少了吗?将东西给我,对了,云微……”
赵毅将袖中的一沓信封交给李霁,会意道:“若云公子问起,属下便说王爷上任第一天,事务繁忙恐怕不会来陪公子用饭。”
“嗯。”李霁想到这心情就不大好,想他费尽心思将宋南宋北支走,可偏偏遇到这些不长眼的事,“让厨房尽心些。”
赵毅领命:“是。”
御书房。
李霁在一众恨不得剐了他的视线中走进御书房,衣摆一撩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见到这张桀骜不驯的脸就是气,将桌上的茶杯挥在地上,飞溅的茶水打湿李霁衣衫:“你好大的胆子,朕让你去羽林卫,你做了什么?”
李霁面对皇帝的震怒面色不改:“儿臣作为羽林卫都统,只是惩治了一群玩忽职守的将士,其余的并未在做什么。”
“靖王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饶是你惩治羽林卫将士也不该打断朝儿的腿。”宸亲王忍不住出声。
“依本王看,打断腿都是轻的。”
宸亲王大怒:“你说什么?”随即朝皇帝跪下,“陛下。”
皇帝眉心拧起:“李霁。”
“儿臣有事启奏。”说罢将一沓信封取出,“父皇看过便知分晓。”
伺候的太监连忙上前将信封捧到皇帝面前,皇帝阴着脸打开,这一看脸色越发是阴沉。见此殿中其他人也嗅到不一样的气息,交换了眼色按下告状的心思。
“好哇!”皇帝拂袖将那一沓信封摔在地上,“你们都看看,都看看你们的好儿子都做了什么。”
殿中的其他人连忙捡起来,看后也均是脸色大变,跪下:“陛下,这,这定是污蔑。”
“是啊陛下,我家孩子品行端正,哪里会做下这等不耻之事。”
“污蔑”李霁虽还跪着,但他周身的气势仍压得这些官员冷汗淋淋,“要不要本王将人证物证拿上来,哦,不,你们不要本王也是要将人证物证交给陛下,请陛下为蒙受不白的百姓申冤。”说罢,俯身朝皇帝行礼道:“陛下,信中所言句句皆是属实,还请为百姓做主。”
皇帝冷笑:“好啊!朕还不知天子脚下有如此肮脏之事,来人传大理寺卿觐见。”
“是。”
“不过若是靖王拿出来的证据有假,也别怪朕罢了你的王位,收了你的兵权。”
来了!原本还吓出一身冷汗的众人默默交换了眼神,皇帝苦靖王手中兵权久矣。只是想到刚才信中所写,一时间恨不得把自家不孝子狠狠打一顿,叫他们做了事不将尾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