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岫不置可否,敷衍的点点头,就领着三小只告退了。
三小只也没最开始那么开心了,兴致不高,在奚云岫卧房里写完当天的日记,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今儿还是不能在奚云岫房间里留宿的一天。
奚云岫没有很快去睡,而是拿出之前画好的,闹市区里那栋别院的设计图,认真的写写画画。
果饮点心铺子装修好了,别院的装潢也该提上日程了。
至于在慈安堂被夏元桑闹生气……其实说起来,奚云岫心里并没有很生气,更没多当回事。
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夏元桑是个什么样的人,夏文君和容悃打过什么样主意的。
他们的算盘,奚云岫在嫁进侯府,过继容祈那天,就一清二楚了。
但很多时候,生气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态度。
奚云岫不生气,但做出生气的样子,就会让夏文君和容悃知道:我很不满意夏元桑的疯,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容悃又不是瞎子,知道容祈的册封,倚仗的是奚云岫。
而册封为世子,只是第一步,距离正式得到侯爵,还早着呢。
在承爵前,还需要奚云岫继续为容祈谋划铺路。
惹恼了奚云岫,奚云岫要是甩手不干了,容祈的未来怎么办?
奚云岫有嫁妆,名下又不止容祈一个儿子,培养容彰和容彦,也不是不行。
侯府好了,奚云岫固然光荣,可侯府不好,奚云岫也不会过得差。
最在乎侯府荣耀延续的人,是夏文君和容悃。
前者是希望靖远侯府,这个亲儿子打下的基业,能稳固传承,如此她这位容家大妇,在容家本家族谱上,也能记一笔功。
后者是因为,继承靖远侯府的人是他的亲儿子,亲儿子越来越好,他也能沾光。
他们是血脉共生的利益共同体,而能让他们的利益更上一层楼的人,是奚云岫。
所以,在奚云岫和夏元桑之间,该如何取舍一目了然。
奚云岫不着急,因为要着急给她一个交代,要她消气的人,是夏文君和容悃。
果不其然,半夜时分,雨燕过来告诉奚云岫打探来的消息。
“夫人,老夫人痛骂了二爷夫人一顿,斥责二爷夫人拎不清,心比天高,既然看不上二爷,干脆就别管二爷的事了。
又把虞姨娘喊过去,当面夺了二爷夫人的权利,交给虞姨娘,让虞姨娘管着二爷院子里的事。”
容悃一家名义上是在侯府客居,本质和在侯府安家没区别。
淳安院就是他们的家,是家,家中主母就有着相应的掌家权。
包含柴米油盐,待人接物,迎来送往,尤其是对淳安院里小妾和下人们的约束。
那是容悃一家的私事,奚云岫很少打听,只知道夏元桑御下极为严格。
虽不苛待小妾,却也紧巴巴的盯着,之前连容悃每个月找几次小妾,找哪个小妾都控制着。
足见夏元桑是个心高气傲,控制欲强的人。
这次被夺了掌家权,夏元桑不定难受成什么样呢。
雨燕继续道:“二爷夫人回到淳安院后,了好大的脾气,据说对老夫人和二爷都出言不逊。
跑到祯儿少爷房里哭,把祯儿少爷吵醒后,祯儿少爷也嫌二爷夫人烦,让奶嬷嬷将二爷夫人敢出去。
二爷不胜其扰,下令让二爷夫人禁足,还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