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女子缩回手脚不敢再说话,又心软了,坐过去抱着女子叹息,“罢了,如今这个局面也怪不得你,是我和你爹贪心了,明知道你不会那些诡计,斗不过那些心思深沉的人,还把你往宫里送,如今你能好好地回到我们身边也是一件好事。”
“这英慧寺的菩萨我之前也前去替你求过平安,如今你平安归家,定是菩萨保佑,等会儿记得诚心磕头知道了吗。”
这边妇人还在教导女儿等会要诚心敬佛,那边商三婶几人已经到了英慧寺。
此时还早,人不算特别多,放贡品的桌子刚刚被僧侣腾出一个角落,商三婶几人连忙将自己的荷花酥拿出来摆上去。
又回到蒲团前三跪九叩,拜完赶紧让开,方便下一个信徒礼佛,出了大殿,林五娘拉着林玉问道:“商三婶,你不是说这礼佛最好拿三枚荷花酥才算诚心吗?怎么你今天就拿了一枚,其他的用俩核桃凑数?”
“是呀,商三婶,不是你跟我们说最好拿三枚荷花酥的吗?我家三个小子,就给他们留一枚何花酥,为那东西,三人差点打起来,你可不能忽悠我们呀!”另一个妇人说道。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商三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道:“还不是我那好弟弟,青姐儿送礼那天被他瞧见了,当时我拒了他,没想到他走了后撺掇我儿子把装荷花酥的盒子给偷了,要不是三个人,分不清,吵起来了,我今天一枚荷花酥都拿不出来。”
“怎么是三人?你不是就一个弟弟?”林五娘问道。
商三婶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们不知,我那刚进门的弟媳妇,跟我弟一个德行,我弟我儿子我还能揍一顿,碰上她我还不好上手,白白生一肚子气。”
“算了,一枚也是你的心意。要我说,还是你脑子灵光。你没看见刚刚那些人,一看咱们的酥,又鲜活又漂亮的,不知道多羡慕,要不是菩萨面前不好拉扯,怕不是当场就得跟咱们打听起来。”
“晋婶子说的是,就刚刚旁边那个胖婆娘,我娘家村里的,仗着家里有点钱,平日里鼻孔朝天,谁都不理的。偏偏每次拜菩萨我都遇到她,晦气得很,不过今天我那何花酥一拿出来,她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要我说,菩萨怎么也是天上神仙,她那一般二般的东西哪里入得了菩萨的眼,这次怕是我们的贡品更好,各位婶子说得对不对。”
“林嫂子,这话说得对极了,要我说,最好下次我们也用这个荷花酥,就是不知道青姐儿愿不愿意帮……”
“各位夫人请留步。”商三婶几人正打算下山回家,就见到一个穿着厚袄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仆从追了上来。
见商三婶几人停下了脚步,那中年男人喘着粗气问道:“几位夫人好,我是城里葡老爷家的管家,鄙人姓郑,请问今日那贡桌上的荷花酥是不是几位夫人贡的。”
察觉到几人怀疑的目光,郑管家急忙解释道:“几位夫人别多想,实在是我家夫人也是爱礼佛之人,一见那荷花样式的酥就爱上了,想问问这荷花酥哪家糕点铺买的,以后我家也用这个供奉菩萨。”
“亥,我当怎么了。那酥不是买的,是——嘶,踩我干吗?”
临水村一个婶子刚刚想说是商青歌做的,就被商三婶和林五娘踩了脚。
郑管家被那妇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朝妇人的脚面看去,确实看到妇人两边各收回一只脚,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妇人左右两边的人。
“请问两位夫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让中间这位夫人言明的吗?”他问道。
“难言之隐倒是没有,不过。”林五娘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管家笑道:“你刚刚说你是葡家的管家,我想请问县里最出名的桃家大酱是你们夫人家的?”
郑管家仰首挺胸哈哈大笑道:“确实是我家夫人娘家的产业。”
“那这荷花酥,不能卖给你们。”林五娘道。
郑管家笑容一滞,“为什么?”
林五娘:“因为——”
“五娘,你跟这种人家客气什么,直说就是。我告诉你,葡家的,这荷花酥是刚刚被你们退亲的商家大姑娘亲手做的,这酥,谁都可以买,就你们家买不到,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就是做缺德事的下场,拜菩萨都得比别人差一步。”
商三婶说完就要拉着其他人走,被郑管家旁边的两位仆从拦了下来。
肉香味
“你们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不要仗着你们主家姓葡,就敢为所欲为,你们主家的德行,虹县人人皆知,我们商家可不是胆小如鼠的人,我已说明,于葡家人,这饼子说不卖就不卖。
光天化日,菩萨坐下,你们要敢放肆,我定上告到王县丞那去。”
“青姐儿,当时我可是把他们几个一顿臭骂,不过闹了点误会。后面两人不是葡家的仆人,是替自家主家来打探荷花酥主人的消息,我呀,也是好心,才把你的消息告……。”
“咳咳。”林五娘也懒得拆穿商三婶在吹牛,只在旁边清了清嗓。
商三婶听到咳声,这才想起当时不是自己一人在场。
不甘不愿从胸前掏出一小串铜钱,大约有几十文钱说道:“你瞧我都忘了,这三十文钱,就是那两仆人给的,说是请我帮他们传个话,不过咱乡里乡亲的,我哪里能占你便宜,这给你。”
商青歌见商三婶把钱推给她,但手又舍不得放开钱串,笑笑说道:“三婶干嘛这么客气,既然人家是给你的,合该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