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算是明白了,弟弟觉得她回来抢了属于他的好处,这是想逼她走人。
黄翠花怕与儿子离了心,也舍不得女儿立女户,她与商二夫人是同样的观点,立女户的女子,哪里有什么好的,就算熟人都知那女子品德模样都没问题,但外面的风雨闲话从来不少。
她一巴掌拍在林桃花背上,怒斥,“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那立女户的女子哪有什么好下场的。城里楼家酒肆的楼掌柜,你知道吧,年轻时多厉害一个人呀,长得好看,又会做生意,人还没立女户,只招个婿。”
“你看她如今的日子,她父亲给她留的宅子,她那个相公不也带着婆家一家人,住了进去。楼掌柜每天辛苦在酒肆做买酒,回家还得因为跟男人说了话被婆家一家人毒打。”
“你说她相公不是有病吗,这来酒肆沽酒的当然是男人多,他自己又不愿意劳作,让楼掌柜看店,楼掌柜看店他又嫌楼掌柜跟男人说了话。
入赘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进门等老丈人一死,儿子不照样改了姓,娘子不照样当狗打,甚至因为入赘过,打得更狠。”
“我告诉你,这女子立女户完全就是死路,分了娘家一丁点家产,反倒把兄弟得罪了,没有娘家人,那定是要被欺负死的。
青姐儿进了大狱能这么快出来,那是因为咱们县丞不想大办,也是因为青姐儿有个当主簿的亲戚,你换个人试试,说不得县丞老爷得写了告示骂死她。”
“好好的女儿家,哪有立女户的,我告诉你,林桃花,你弟弟虽然不待见你,但你父亲还在,现在还轮不到你弟当家做主。只要你父亲没赶你走,那你就好好在家待着,至于立女户的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娘再不是人,也做不到为了自己便宜,推亲生女儿入火坑。”
城外的黄翠花在跟女儿发火,城里的商家老爷们也在发火。
“卢氏,你可真是毒妇呀,青姐儿坐牢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派人让我知道。”
商大夫人的父亲前些日子不太好,大夫说要是一个不好,很可能过不了今夏,商大老爷便带着商大夫人回大夫人娘家那小住了些日子。
二老爷因着女儿过继的事,看二夫人很是不顺眼,又不想与二夫人吵闹,也不想听外面那些人说女儿的闲话,便跟着大老爷先去看望了大夫人父亲,后又在山上的庙里住了几天。
想等大夫人父亲转危为安时,几人一起回虹县,等大夫人父亲好转后,大老爷就想和二老爷回虹县处理生意。
两人还没进城,就听说虹县有一奇女子,一人单挑五名男子,还把五名男子打得落花流水,全靠几名衙役合力才把人制服。
“真是好奇,那女子的父亲得多魁梧,才能把那女子生得如此力大无穷。”一个闲汉好奇道。
听闲汉好奇,就有打虹县来的路人笑着解释,“这你就错了,那女子生的不说花容月貌,那也是柔柔弱弱的,她父亲年轻时更是虹县城里出了名脾气好长相佳,十几年前还有不是秀才胜似秀才的传言嘞。”
商大老爷一听这话,想起二弟年轻时在虹县的名声心下一笑,一时兴起拉着二老爷停下脚来,想听听是哪位“秀才”生出如此奇葩的女子。
没想到那人说道:“那位女子的亲爹名字,大家可能没听说过,但是她大伯在虹县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商玉轩的商老板大家听过吧,此女子就是商老板的嫡嫡亲的亲侄女。”
“大老爷,二老爷,没事吧?”
大才,快抬两凳子来,天太大,两位老爷“热”晕了。
怎么称呼
二夫人没有派人告知大老爷二老爷商青歌坐牢的事,实在是惹了众怒。
当初城里与商家有亲的大部分亲戚都没有出面帮助商青歌,倒也不是他们冷漠。
说实话,出了这事,他们当然都觉得丢脸,加之二夫人向来心高,他们也不好主动上门打听,但若是二夫人派了人求救,他们肯定是会鼎力相助的。
不说别的,就为了自家姑娘,也得帮商青歌把事情给解决了。只是商家亲戚多是小商户,只能在外帮忙辩驳一下商青歌的为人。
而二夫人娘家多是读书人,更有一个表妹夫在县衙当主簿。想着亲娘哪有不急的,肯定早早托了主簿妹夫,这衙门中人可在比他们中用多了,也就没有上门。
不承想,二夫人完全把她娘的话当成圣旨,一干亲戚半点没联系,就派了个管家去乡下走了一趟。
一向觉得她迂腐的兰夫人,在拜托自家主簿相公救她表侄女时,都忍不住觉得心凉,她这个表姐实在有些绝情。
商家两位老爷最开始还不知道是二夫人故意瞒了消息,只当她是爱女心切,家里又没了男人,一时慌了找不到北。二老爷更是以为他那平日娇滴滴的美娘子,怕是病得连床都下不了。
又以为事情会到坐牢这地步,是家里亲戚见他们家这两年生意不再出挑,帮不上忙便选择冷眼旁观。
大老爷平日最爱提携亲友,对有能力的晚辈更是出钱出力,这事让他实在伤心,也顾不上回家,带着二老爷便打上了亲戚家门,质问为什么不帮他家侄女儿一把,平日他给的好处是不是都喂了狗,等两人从兰夫人那得知了真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出兰家大门时,大老爷直嚷嚷着要二老爷休妻另娶,还是兰主簿拉着两人回了府,摆了一通商青歌的情况。
“来,大姐夫,二姐夫,先别急着回家呀,看你们风尘仆仆,就知道你们是急着赶回来的,路上没休息过吧?